方勳幾人見到執事師叔過來,忙躬身行了一禮。
方勳直起身來,不解地問道:“不知王師叔所言何意,是說葛成師弟麼?”。
那王師叔身著黃色道袍,容貌卻不是如旁人一般年青相貌,而是中年模樣,頷下一縷長須,雖麵相普通,卻亦是另一番仙風道骨風采。
他聽到方勳問來,卻是搖了搖頭,看著葛成,麵作惋惜之色道:“先前築基之時,我觀他神念強而不純,強行撐到後麵,神念散而無力,導致元氣結合轉化天地靈氣的速度不穩,若不是我及時驅開四周靈氣,隻怕他已靈氣爆體了!”,將頭轉向方勳,正色道:“他應該是為求進境,服食丹藥增助修行,故而根基不穩,神念雖強卻不純,因此我說他少了些許堅持,你明白嘛!?”。
“謝師叔指點,弟子明白!”,方勳躬身禮道。
“嗯,你們這一批外門弟子,資質、心性俱是上佳,隻要秉著不急不躁的心態,穩步前行,都是築基有望!”,那王師叔擺了擺手,示意不須多禮,又指著葛成說道:“可惜,他便是急了!好了,你們把他送回去吧。”。
幾人尋了張木板,將葛成放於其上,抬了出去。他們修行多年,雖是抬了個人,卻是箭步如飛,飄忽間便是丈許遠,不一會,便將葛成抬回了他的屋中。將葛成於床榻之上安放好,留下許彥雙照顧,方勳幾人走出屋去,向方勳小屋走去。
“方師弟!”幾人走得一截,管辰卻是叫住方勳,臉上常帶的溫潤笑容卻是不見,正色道:“葛師弟乃是服食丹藥,以致根基不穩,才築基失敗!你卻不要有什麼負擔才是。”。
盛東宇亦在一旁點頭,“正是如此!”。
方勳一楞,遂反應過來這二位是怕他剛準備不久後築基,麵前就有一位築基失敗的,心理上會有壓力。擺了擺手笑道:“你們卻是想多了!我當初壽元損耗,進境遠慢於你們,還不是這樣一步一步走過來了。你們放心,孰輕孰重,我心中卻是明白得很!”。
這話方勳倒不是吹牛,算上前世,他比兩人多活了幾十年,自然明白根基穩固的重要性,更不會因為別人的一些看法或者言語,而有所動搖。
兩人見方勳信心十足,並沒有因為葛成的失敗而顯現什麼異樣情緒,亦不再對此多說。當下三人回到屋中,方勳聽二人閑聊了些個人築基的經驗,約定了日期之後,二人便告辭而去。
接下來的月餘時間,方勳三天一次閉關,然後一天用以休整,很快便到了定下築基的日子。
這一日清晨,方勳一切準備完畢,邁步踏上通向半山腰外門執事堂的台階,徐徐而行。行到中途,見得遠方天際,紅日初升,其道大光,天地之間洋溢著一股蓬勃朝氣,興致來臨,邊行邊吟道:“紅日初升,其道大光。河出伏流,一瀉汪洋。潛龍騰淵,鱗爪飛揚。乳虎嘯穀,百獸震惶。鷹隼試翼,風塵吸張。奇花初胎,矞矞皇皇。幹將發硎,有作其芒。天戴其蒼,地履其黃。縱有千古,橫有八荒。前途似海,來日方長!”。
吟到最後一句之時,正好踏足於平台之上。不遠處,兩個道裝少年,正在向他望著,麵含微笑。正是管辰和盛東宇二人。方勳展顏一笑,邁步走上前去。
“好一個縱有千古,橫有八荒。前途似海,來日方長!”,盛東宇笑道:“想不到方師弟還有如此文采,讀來好有氣勢!”。
管辰亦是含笑點頭,稱頌不已。弄得方勳卻是臉上微紅,暗道今日卻是做了一回文抄公。
幾人說笑了片刻,方勳麵色一正,抱拳向二人拱了拱手。管辰和盛東宇也收住笑容,拱手回禮。方勳淡淡一笑,轉身便行,直入執事堂中去了。
邁步走入執事堂中,方勳尋到執事師叔報明情況,便被帶到築基室中等待。方勳站於外間,打量了一番,外屋倒不大,隻有當中一個蒲團,正對裏間那處玉石圓台。不一會,外間走進一人,卻巧的很,正是上次給葛成護法的那位王師叔。方勳上前一禮之後,便立於一旁聽候吩咐。
那王師叔拂著頷下長須,注視著方勳緩緩問道:“過往修行,可曾服食丹藥?”。
“宗門勸誡,弟子銘記於心,不曾違背!”,方勳正色道。
“好,隻要秉持此道,便能走得更穩、更遠!”,王師叔笑了一笑,道:“你去裏麵法台安坐,準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