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該無事。”容昭說:“到時候我就在門口,你們在裏麵談事情,我不會出什麼危險的。”
“屆時我先入殿,看情況提前告退。”畢竟現在對容桓而言,若不是有關國本的事情,其他事情都算不得什麼大事,若不是什麼大事,其他臣子一樣可以定奪。
容昭的安危對他而言也是重要之事,容桓很快便作出決定。
眼下也隻能如此。
殿內依舊是歌舞升平一派平和之象,殿外已是風聲鶴唳草木皆兵,其中最為著急的就是廷尉司的大大小小的官員了。
他們才通宵連審了其他案子,現在又遇到這事,怎麼能夠不說一句倒黴?
仵作屍檢的很快,鍾家那小公子死因倒很快明了,對方死因很“單純”,就是因為脖頸斷裂而死,成年人的脖頸不似幼童,還是需要有些臂力或武功的人才能做到瞬間扭斷成年人脖子的舉動,
至於對方為什麼表情那麼難看,廷尉推測,是對方撞見了什麼場景,才剛剛露出驚惶失措的樣子,就被人發現擰斷了脖子。
而顧析就有些複雜。
那些血液,是死亡後被“放血”,如果不是因為脫光了檢查屍體和傷口,怕是第一眼會以為這人是失血過多而死。
死前造成的傷口和死後形成的傷口有很大的區別,顧析應該是剛死就被人捅了腹部,血液正常流出,但傷口周圍的皮膚是哆開的,不如死前傷口那般有明顯收縮。
不過他們都有些不確定,對方究竟是被喂了什麼藥。
“不如開膛驗屍?”其中一人提議。
如果無法深入確定死因,隻能行此法。
但顧析身份不簡單,仵作本就常受這些“有身份”的人白眼,這個時代仵算得上“低等”,他們自然有些擔憂真為顧析驗屍後,顧家會追究他們。
得了楚軒命令的言越負責此事算得上雷厲風行,在得知仵作們的疑慮後,他直接授令驗屍。
言越雖然不愛說話,但說話間也很會“陰陽怪氣”,他冷笑一聲:“不去在意死因與凶手,隻在意全屍,那挺包庇凶手的。”
如果不把事情查清楚,掉腦袋的就不隻是廷尉這些人了。
楚軒遇刺後就變得更為神經敏感,言越待在楚軒身邊兩輩子,他自然看得出來自己這個主子的變化,更何況言越也猜得到楚軒也是“重生”的。
言越深切感受到這輩子和上輩子完全不同,他平靜接受了這一切,但楚軒不一樣,言越了解對方,若是楚軒發現一切事走向完全不一樣,又遇見這麼多棘手的事情,以楚軒現在的精神狀況,很難不懷疑對方會“發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