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內之事暫時不表。
且說在容家,容昭也起了一個大早,在和容桓一起吃過早飯後,容昭才磨磨蹭蹭去換衣服。
容管家給容桓和容昭準備的禮服顏色款式相似,都是鴉青色的一套,整體穿上像是雲霧,雖然層次多但卻很適合夏日穿著。
在換好衣服後,容昭特意去打量那些做過手腳的玉石配件,發現確實很難看出什麼端倪來,這才放心。
“家主,我們等會兒就出發去宮內嗎?”
容家已經算得上極貴,他們不需要過早入宮交際,自然是能夠隻去傍晚開始的正宴的。
隻不過容桓早上起來便特意讓容昭早早換上禮服,這是要早些出門的意思。
“不入宮,先繞道去廷尉司。”
他們二人到廷尉司的時候,忙了一晚上的廷尉盯著一對烏黑的眼眶子對容桓搖頭。
蘇辭跟他們硬扛的一晚上,蘇辭沒睡他們也沒睡。
蘇辭被暫押在房間內,因為身份原因,倒是好吃好喝的供著對方,容桓過去的時候對方正用著簡單的早飯,見容桓一身華服出現,蘇辭還挑了挑眉頭,一副驚訝無比的樣子:
“容侯怎麼這麼早就來了?”
而在看到跟在容桓身後的容昭後,蘇辭還很自然的對容昭也打了個招呼。
容昭看著蘇辭這般精神又愜意自然的樣子,有些不知道該說什麼,看來蘇辭是真的有恃無恐,篤定了他們不會對他怎麼樣,不然對方哪兒還有閑情吃早飯?
“今天有宮宴,我也應該回去沐浴一番,換好衣服赴宴才是。”蘇辭放下手中的粥勺,提醒容桓:“都無故押了我一晚上了,現在總該讓我走了吧?”
容桓沒回答蘇辭,隻問:“真的沒有什麼想說?”
“這就是個誤會而已。”蘇辭聳聳肩:“季將軍突然就把我弄到這兒來,還想從我這裏問出什麼我不知道的事情,這讓我怎麼說?我確實什麼都不知道。”
蘇辭這話音剛落,季澤就從外進來,他入宮跟楚軒通完氣後很快就出了宮,一回來就聽蘇辭說這種鬼話,季澤有些生氣:“蘇辭你還真是不害臊,當著我的麵都還說這種瞎話。”
蘇辭一副純白無害的樣子,還有些無辜地回問:“我說的是真的,怎麼能夠是瞎話?”
如果不是季澤親眼看見蘇辭出現在那裏,也是季澤親自把蘇辭帶回來,季澤說不定還就真被他這可憐兮兮的樣子給蒙騙。
季澤快步走到容昭身側,他雖然是在跟蘇辭說話,眼神卻飄到容昭身上:“你再花言巧語裝無辜也沒用,這滿口謊話騙騙別人就算了,別把自己也給騙了。”
容昭聽到這兒沒忍住笑出聲,沒想到季澤這麼會陰陽怪氣。
容昭這一笑,倒是讓季澤心情舒暢,季澤沒管蘇辭,隻跟容昭還有容桓說:“別管他,我們先出去再說。”
容桓點頭,當真是要帶著容昭就走,蘇辭在後麵想追出來,卻被看守的人給攔住。
“你們什麼意思?宮宴開始,你們總不可能還扣著我!”
蘇辭說這話的時候底氣已經不如昨天足,越說到後麵,他自己聲音都有些虛了下來,話一說完,他臉色就開始難看起來,很顯然他已經反應過來——季澤他們的行為已經在皇帝那邊過了明路。
楚軒居然會同意?
蘇辭驚疑不定,明明沒有證據,按道理楚軒不應該同意的?為什麼會…
為什麼?當然是因為楚軒重生了一遭,雖然他依舊很多事情都不知曉,但楚軒對蘇辭“不是個東西”這個事情很篤定,既然蘇辭本來就有問題,讓季澤查查又怎麼了?
蘇辭在昨天想了很多,猜測了很多,卻唯獨沒有料到楚軒會同意季澤的舉動。
容桓三人出來後,廷尉司的衙役給他們在會客廳內準備了茶水,三個人去小坐了片刻。
暫時處理了正事,季澤這下見了容昭,終於是能夠當麵問容昭一些事情。
最關鍵的就是問容昭他送給對方的李子好不好吃。
這隻是個小事,容昭當然如實回答:“果子很新鮮,很好吃。”
季澤順勢便說:“我城外有一片農莊,上次你應該也去過,夏季很多果子成熟,你要去玩一玩嗎?”
季澤的主動邀請,還是當著容桓的麵提出的邀請……
容昭下意識抬頭去看容桓,心想季澤這次怎麼隻約他,按道理不是約容桓嗎?
他沒想明白,他現在夾在這兩個人之間,有一種微妙的詭異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