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桓卻看著手中剛剛收到的信息,難得有些猶豫。
若是抓不住蘇易,就一定得從這些蜂族嘴裏弄出信息來,但他們哪怕死也不說出一個字,實在令人頭疼。
至於蘇辭…蘇辭已經醒了,對方拒不配合,他們也不能用刑。
其實可以審問蘇木,但蘇木這個蜂族也是又臭又硬的,對方應該隻聽容昭的話。
容桓猶豫的是,能否讓容昭幫忙,利用蜂後身份來套他們消息呢?
容桓是不太希望容昭過多牽扯進來的,這是出於一種下意識的保護。
在容桓猶豫不決之時,在府內的容昭已經將小藥丸藏在了搭配用的玉玨內。
他也算是未雨綢繆了,藥丸萬一用得上呢?
他這裏剛收拾好,帶著蘇木去安置的侍從就來回稟,說已經將那人給清洗幹淨安排好了住處,但對方堅持要見容昭。
蘇木現在命捏在容家,整個人已經成為了被削了爪子的老虎,沒有任何危險,容昭安心的答應見對方一麵。
蘇木看著沒有什麼精氣神,他過來時,容昭在扒拉季澤送的那筐李子。
是的,季澤送的太多容昭也沒一下子都吃完。
“你見我想做什麼?”容昭一開始沒往蘇木要跟他說些辛秘這種方麵去想,要知道蘇木算得上“俘虜”啊,哪兒有那麼自覺的俘虜的?什麼都主動說?
結果沒想到這小子直接對容昭說了好些個蘇易可能去的地方。
“我知道你們在抓他,但他並不會輕易被你們製服,狡兔三窟,你們可以多派些人手。”
蘇木說話的時候聲音沙啞,這是他長時間哭泣造成的,他說這些的時候一直低著頭,都不看容昭一眼。
容昭好奇極了,明明在最開始抓住對方時,對方一副死都不說的姿態,這才這麼一會兒,態度就天差地別。
容昭抽了張宣紙寫下蘇木剛剛說的幾個地址,讓可靠之人給容桓送去,做完這些容昭直白問蘇木:
“你主動說這些,是還想得到什麼?”
天下之事大多是利益往來,蘇木這是想求什麼呢?總不能真是單純想咬死蘇易吧?
蘇木這才抬起頭,一雙眼睛直勾勾盯著容昭:“我想讓他別待在七席的位置上。”
容昭回憶了一下趙頌告訴他的信息,七席除非死,不然是終生製的。
蘇木想通過他們的手弄死蘇易啊。
容昭已經習慣了被這些蜂族用那種恨不得黏在他身上的目光注視,他沒在意,反而很自如地問:“能不能多說一些你們這一支血脈的事情?趙頌告訴了我很多他們一脈的事,我想知道有關你們的。”
蘇易麾下這一支血脈,應該都參與了長生丹的事情,容昭想知道這些內容,蘇木也清楚容昭的意圖。
這個高大的男人抿了抿唇,不知道想到了什麼,有些局促地移動了一下身子,連剛剛大膽的目光都收斂了,又低垂了回去。
看上去像是個要見心上人所以有些不安的少年人。
早些時候容昭還會被其他人示弱的態度而打動,甚至心軟,現在容昭很尋常的麵對這些人不知從何而來的“愛”,他甚至故意放軟的聲音問:“你不願意說?”
容昭甚至想,不說也行,控製蘇木的蠱蟲被結香交給了他,雖然這種控製手法有些心狠,但這些人用人藥煉丹,他總得在這個案子上盡一份綿薄之力。
但索性蘇木並沒有給容昭用上蠱蟲的機會,他雖然局促,但最後那有些細微的聲音還是從他嘴邊溢出:
“我願意…您想從什麼地方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