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澤哪兒知道蘇木麵對蘇辭說話的反應不是這樣的?
歸根結底還是季澤不太了解蜂族之間的關係,與蘇易不同,蘇木會反駁別人對同族的輕蔑。
而這次“蘇木”居然不辯駁了,這可是個大反常。
蘇辭覺得麵前這個“蘇木”有些奇怪,但很快,他沒心思再去探究麵前人的違和之處,因為他留意到,風月樓下似乎有一群形跡可疑之人。
蘇辭明顯保留著有一點風吹草動都要警惕的意識,他直接吩咐自己的侍從去小院報信。
季澤當然不會給對方他機會,在那侍從走到門口準備開門時,季澤運力將一枚圓形珠子擲出,圓珠精準擊中對方穴道,高大的男人頓時倒地,發出“砰”的一聲響聲。
動靜之大令蘇辭下意識回頭,下一刻,一道銳利的劍刃避近了他的脖頸,輕微的刺痛感傳來,是劍刃劃破了他的脖子。
蘇辭敢保證,如果他現在亂動一下,對方的劍就不僅僅是讓他的脖子破皮這麼簡單了。
“你是什麼人?”蘇辭僵著身子,不確定這個人是什麼目的。
衝著丹藥來的?還是主上的仇家?
亦或是兩者都不是,是官府的人?
極短時間內,蘇辭腦海中劃過多個懷疑目標,而季澤見蘇辭這樣冷靜,隻感慨自己之前居然被對方假模假樣的姿態騙過 ,不由冷聲道:“老實點。”
眼看蘇辭還想說什麼,季澤不想聽廢話,另一隻手拿了劍鞘把人幹脆利落敲暈了過去。
有什麼話留著到廷尉司說去吧。
抓人的事情是讓季澤那些近衛做的,那些人是跟季澤同生共死出來的,為人可靠,於是季澤幹脆直接先把手裏的蘇辭拎去了廷尉司。
蘇辭是額外收獲,算是條意外的“魚”。
季澤帶人到廷尉司時,容桓已經在廷尉司安排好了後續工作,而季澤頂著蘇木那張臉出現時容桓還有些不習慣。
畢竟才見真正的蘇木在容昭麵前哭的可謂昏天黑地,現在假蘇木拎著蘇辭進來,違和感太重了。
季澤把昏迷的蘇辭捆得嚴實,直接丟在了一張椅子上躺在,容桓也隻是多看了一眼,沒有露出什麼特別的神情來。
季澤沒忍住觀察容桓,他已經習慣去探查容桓,想看清容桓的情緒,以此確定自己應該做什麼,這是一種想討好心上人的下意識行為,季澤把容桓當心上人太多年,哪怕重生了一遭,也還是無法短時間改變這個習慣。
容桓對他抓了個蘇辭回來這事沒有太多詫異,所以季澤不輕不重踹了一腳還在昏迷中的蘇辭,直接問:“你好像不驚訝?”
容桓簡略回答:“蘇木認了幕後之人是蘇易,蘇易和蘇辭本就不是表麵的那種關係。”
所以容桓早有懷疑?
季澤不想太多深思這事情,他說了些相關內容,最後沒忍住問起容昭的事情來。
容桓知道季澤對容昭有些多餘的關心,這事與風月無關,似乎是季澤不知道從哪兒突然冒出來的“友誼”。
容桓並不會限製容昭交友,所以他答:“他今日在府中準備明日宮宴的事情。”
季澤還想問問他送的李子容昭愛不愛吃,那都是他手裏農莊種的,要是容昭喜歡,可以等宮宴後去摘,世家公子都愛新鮮玩意,季澤深有此感,所以想約容昭一起。
但最後季澤也沒拿這事問容桓,因為就和他會下意思觀察容桓一樣,他現在看到容桓也會忍不住想起他撞破容桓跟容昭接吻的事,這事情是季澤心裏一道刺,每次一想到季澤就有點陰暗,有一種想把事情都捅出去背刺容桓的衝動,但季澤最後好歹忍住了。
季澤不想問容桓,他想直接去問容昭。
季澤全想著李子的事:“我下午有事想見見容昭。”
“如果不是什麼要緊事情…”容桓回想容昭的態度,倒是直接:“他今天並不想見外人。”
不僅如此,容桓還提醒:“下午人若抓回來,還需要旁審。”
審訊事關緊要,季澤也不可能撒手。
說起這些的時候,容桓的表情沒特別的變化,他依舊是情緒穩定,看上去和尊玉砌的雕像一樣幹淨又冷淡。
季澤有些遺憾,同時又在亂想,容桓這是不願意他去見容昭?之前其他小子上門容桓好像也不是特別待見,容桓這“長輩”管的真寬。
想到這些,季澤在心裏陰陽怪氣:可不就是管的寬?容昭學親吻也要親自去“教”,容桓那張冷淡的臉怕不是隻有跟容昭接吻的時候才會生動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