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是什麼好的玩笑,而且我們的關係遠不到這種地步。”
容昭手裏捏著那枝早荷,依舊是習慣性在手中轉了一轉,任何將這花依舊丟給了侍從。
“若論起關係,其實我們之間的關係才是特別的。”鍾離舸輕笑一聲:“這是無法否認的事實。”
鍾離舸已經說得這樣直白,彼此心知肚明的情況再裝聾作啞,也沒有任何意義。
“這沒有什麼意義。”容昭的目光停留在街道邊的花木之上,語氣也控製得沒有變化。
“其實帝都之外的世界很不一樣,你待在帝都太久了,見識的景象也太少。”
鍾離舸很少這樣誘哄似地跟別人說話,他在北地待久了,加之他血脈高貴,隻有別人討好他的份,他隻需要高高在上的吩咐別人去為他做事便可以,他很少有機會如此去“勸說”一個人。
“你見識過其他風景後,便能知曉,有時候你心心念念的景色,也不過如此。”鍾離舸意有所指:“帝都隻不過是你的一個落腳處,你應該看看更多的景色,如果你願意,我很願意做你北地的向導。”
一開始容昭隻當他的話是耳旁風,後來他才回過味來,鍾離舸哪裏說的是風景?
對方在借物喻人,明裏暗裏的讓他別惦記帝都了,最好多看看別人——而這個別人指的是蜂族的人,還是什麼其他人,這就不得而知。
“我這人戀舊,不願意遊曆四海。”容昭直接拒絕了對方。
鍾離舸也不意外容昭的回答:“你確實戀舊,從你對懷君的態度就看得出來,你們是真的很親密。”
都親密到彼此沾染上了對方身上的氣息...鍾離舸不認為這兩個人之間真的什麼都沒有發生。
雖然之前他們下手的藥物並沒有試探出什麼結果來,但鍾離舸已經在心裏認定了這個事情。
人一旦認定某些事情,便很難更改,大部分人都是固執的。
更何況鍾離舸雖然看上去溫和的模樣脾氣,但他很是自負,很相信自己的判斷。
“如果是這樣...”容昭這下終於沒有那麼冷漠,他倒是露出了一個小小的笑容來:“按照你對親密關係的定義來看,其實我與陛下也挺親近...啊不止,我與蘇小侯爺也很親近。”
容昭提的這兩個名字,都是前一段時間與容昭來往過密的人。
鍾離舸順勢而下:“如果這樣算,你與趙頌也算親密。”
“是啊。我和誰都很親密。”容昭反問他:“所以你說這些是有什麼特別的意義嗎?”
鍾離舸沒有繼續說什麼了,他隻保持著那種溫柔的、帶著無限包容的笑容。
但這在容昭眼裏,怎麼看怎麼虛偽。
而緊接著,這位北地而來的貴公子幽幽歎氣:“其實我今天來見你之前幫人抓了個刺客。”
鍾離舸的話題轉移的非常快:
“就是昨天你和趙頌遊湖碰見的刺客。”
容昭心裏一緊,果然,哪怕趙頌什麼都不告訴鍾離舸,鍾離舸也依舊知道這事,除了不知道自己與趙頌究竟說了什麼內容之外,其他發生的事情鍾離舸都知曉。
“刺客抓著便抓著,與我何幹?”
“當然有關係。”鍾離舸說:“本來沒有關係的,馬上就會有了。”
容昭還沒有明白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緊接著,他們這帝都一日遊的計劃便泡湯了。
因為鍾離舸幫助季澤抓住了刺客,而楚軒現在悄摸著出了宮要審人,作為另外一個當事人的鍾離舸,要一起過去待著。
畢竟在這種全城搜索也沒有摸到刺客半根毫毛的情況下,鍾離舸可以輔助季澤抓著刺客,這也太巧了,為了避免一些事情不太好的猜測發生,鍾離舸此刻也應該被名為保護,實為控製起來。
而現在跟鍾離舸在一起的容昭,也一起被“請”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