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話,楚軒是真的沒有懷疑過昭慶。
在之前,先帝離世,宮中起亂,是昭慶這邊力保楚軒,也是昭慶與容桓一同護著楚軒,不論是前世還是今生,這一點都沒有變過。
就像是楚軒雖然憎惡容桓,卻從來不會懷疑容桓有不臣之心一樣,楚軒也不會無緣無故懷疑一直愛護他的長輩在後麵對他下手。
麵對容桓,楚軒還可以各種上躥下跳、明裏暗裏使絆子,麵對昭慶,楚軒卻不會有任何的為難想法,畢竟,那算是他的親姑姑。
但現在顧長裴都這樣直接的將問題拋到了楚軒麵前,楚軒哪怕是不想懷疑,都不得不去回憶最近昭慶的表現。
昭慶最近很安靜。
以前昭慶會喜歡辦一些宴會,又或者是趁著風光好去遊湖踏青,總之,這位大長公主過得十分愜意,但最近好長一段時間,昭慶都沒有辦宴會,甚至是參加宴會也參加的少,不僅如此,對方在宮裏住下,幾乎算得上深居簡出。
而對方住的還是先帝舊宮。
論起來按禮製昭慶是不能住在那裏的,但楚軒對他這個姑姑算得上愛護,更何況滿朝堂都知道長公主與先帝兄妹情深,一間宮殿的居住權利並算不得什麼大不了的事情,所以楚軒也額外開了恩典。
之前昭慶突然打掃舊宮的行為雖然古怪,但也挑不出什麼錯來。
這本沒有什麼,但楚軒腦海裏卻不由自主想到了之前的一日,他在先帝舊宮看到的畫麵。
昭慶好像是在與什麼人說話,語態之中全是小輩對長輩的尊敬與親昵。
楚軒當時沒有看到有什麼人,他心裏很確定,昭慶隻會對他父皇有這種表情。
但是他父皇不是早就死了嗎?昭慶難道真失心瘋了自言自語?
楚軒隻想到了這些,其他的好像什麼都沒有...
“最近昭慶姑姑很安靜。”楚軒說:“朕並沒有發現有不妥。”
顧長裴見楚軒並沒有說相信昭慶,便直白道:“本來這是皇家私事,臣也沒有深查,但昨日的刺客隱藏的如此之快,排除掉三公的嫌疑,便隻有昭慶殿下這邊可疑。”
楚軒反問:“你,容桓,還有季澤,怎麼不可能就是這個幕後之人呢?”
楚軒盯著下方坐著的顧長裴,顧長裴也不躲楚軒的視線,他甚至很從容:“我們沒有理由謀刺陛下。”
“昭慶也沒有。”楚軒道:“你還是沒有證據。”
“陛下。”顧長裴語氣加重:“對於容桓,陛下可以不查便懷疑,昭慶殿下私下與不明身份者頻繁接觸,難道陛下心裏就沒有一絲懷疑?”
楚軒沉默下來。
楚軒總不能說自己在昭慶那裏根本就沒有安排人吧?
顧長裴還真不知道小皇帝是真的沒有留一手防著大長公主,誰知道皇帝會這樣心大?
楚軒也是心裏一涼,他發現自己確實處在一個盲區,身為一個皇帝,他在很多臣子那裏都灑了釘子,但唯獨對自己的姑姑很是放心,一點手腳都沒有動過,這已經是最大的問題。
楚軒發現自己根本就不知道昭慶的舉動和行蹤。
如果昭慶真的在背後做些什麼…
那當真是神不知鬼不覺。
“這就需要愛卿費神,再查一番了。”楚軒不得不承認,如今的他確實要倚仗這些人,而顧長裴是他最可靠的臣子。
目前是。
哪怕楚軒心裏想把這些人按下去,但人是需要一個一個按下去的。
現在首當其衝的是將容桓給弄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