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昭也是在之後得知,那日那個將他拖到小巷子中的男人並沒有死亡,這一個事實讓容昭的心稍微得到了一些寬恕,畢竟,接受自己殺死了一個活生生的人,而不是一隻螞蟻,一個兔子,這是很困難的。
盡管生命在某種角度上來講是平等的,但同類之間,輕易結束一個人的性命,並不是每一個普通的可以做到的,至少容昭不能。
經曆這一遭過後,容桓發現,容昭更加黏人了。
具體體現在對方對他算得上寸步不離掛在容桓身邊。
不過這對於容桓而言,算不上很為難的事情,那些公務在容桓麵前確實不算太重要,最近風平浪靜,宴會臨近,麻煩事並不多。
容昭此刻就坐在容桓堆了一堆案牘的書案邊,他幾乎是眼巴巴盯著容桓,那雙眼睛是清透明亮的,目光毫不遮掩,存在感自然很強。
容昭也說不清楚自己內心情緒,他隻覺得這樣看著容桓他會十分安心,就像是他本來是來到這個世界的異世孤魂野鬼,擁有了一個歸處和坐標,他為此心安。
容桓放下手裏的折子,有些好笑地伸手撓了撓容昭的下顎,就和輕輕為一隻貓咪撓癢癢一樣。
容昭沒有躲,他反而眯了眯眼,貼近了容桓的手。
“怎麼這樣看著我?”
“你事情忙完了嗎?”容昭沒有回答這個問題,反而先問了這話,他本意是是不想打擾容桓工作的。
容桓點頭,而容昭這就從本來坐著的位置上站起來挨挨蹭蹭擠到了容桓的位置旁,容桓從他的動作中猜測容昭因為最近發生的事情產生了某些不安感。
而親密地接觸可以消除戀人之間的不安感,所以容桓站了起來,攬抱住了容昭的腰身。
容昭有些困惑地抬頭,而下一刻他驚呼出聲,因為容桓將他抱上了書案之上,等到他穩穩當當坐在容桓平日裏處理公務的紫檀書桌上後,容昭還有些懷疑地環住容桓的脖頸,他是沒有想到容桓會突然做出這種動作,畢竟這行為在容桓的行為處事標準裏麵,算得上是孟浪了吧...
不過容桓卻沒有任何不適,他由著容昭攬住脖頸,微微順勢低下了頭。
“你眼睛裏都是驚訝。”
“家主看上去就不像是會做這種事情的人。”容昭自認為小聲嘀咕著。
可不是麼?容桓一副端方模樣,又看上去正經無比,怎麼會允許人坐在他處理公務的桌案上呢?容昭現在身邊就堆著一堆政務折子,而容桓這樣就好像在跟自己調情一樣,容桓沒有感受到什麼,容昭內心卻居然升起了些微的“罪惡感”。
容桓聞言輕聲笑了笑,他有些愉悅地低頭輕輕吻了一下容昭的眼角,隨即說:“我也是個普通男人,並沒有你想的那麼的...沒有私欲。”
和自己的小戀人在書房做些親密事情,並不算是什麼過分事情吧?
容桓這樣一說,容昭反應過來容桓的意思,他耳根滾燙起來,不敢繼續看容桓的眼睛,他別開了頭小聲道:“可是這是書房唉...”
容桓一隻手握住容昭的下巴,將這人故意別開的頭給正了回來,讓對方那雙眼睛看向自己,帶著微微水潤的眸子又大又亮,裏麵還有著少年人對著某些事情天然的青澀與害羞之感,容桓心裏有著諸多惡劣的想法,他不想說出口嚇著容昭,但也還是故意告訴容昭:
“正因為是書房,不是更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