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昭拒絕了決明的好意,他低頭看了眼手指,將包裹手指的絲帕取了下來。
本來傷口就不嚴重,現在看上去隻有細微的痕跡了。
他覺得趙頌對他態度有些奇怪,但對方對他並無惡意。
很奇怪,容昭的大腦就是這樣告訴他,讓他潛意識有了這種想法。
像是某種本能意識一樣。
決明那邊帶著容昭不緊不慢的逛著花房,而趙頌有些神色嚴肅的穿過長廊,來到了他目前這個宅邸最為核心的位置,這裏除了趙頌,平時是不接待外來客人的。
可見這個突然到訪之人身份不俗。
這處也是個裝點漂亮的花房,裏麵的花是前些日子趙頌才命令人打的,此刻正是紫藤花開之時,大片的藤蘿被修剪好,那些花朵漂亮的垂落,而在下方則是擺放的別有規律的繡球花,淺紫色的一片,煞是好看。
趙頌還沒有走近就看到了他的主人。
那是一個身形高大的年輕人,有著雌雄莫辨的麵容,那張臉堪稱為精致,卻絲毫不女氣。
在察覺到趙頌過來,對方神色淡漠的瞥了他一眼,聽不出喜怒:“今日約了他?”
趙頌微微低頭語氣尊敬:“是...屬下不知主上今日要來…他還在前麵。”
“看樣子最近你確實很討他喜歡,不然他也不會答應你過來看花了。”對方抬手輕輕折了一朵紫藤,置於手中把玩:“你們似乎都沒有聽我的話。”
他說話的時候語氣算得上是那種溫和平淡的,甚至沒有太多的情緒起伏,卻又像是下雨前的陰天,霧蒙蒙的,讓人有些壓抑。
“屬下...”趙頌確實無法拒絕的想去靠近容昭,所以他也根本說不出什麼辯解,不止是他,其他七席成員也沒有一個老實的,隻不過如今在帝都的就他和蘇易,其他人不好下手罷了,不過若要說瘋,趙頌自認為他已經算是克製了,他沒有第一時間去冒犯蜂後,沒有下藥,沒有囚禁,沒有誘x,已經算得上是十足好人了。
不過這位來自北地的貴人也並不打算聽趙頌解釋個什麼內容出來,他甚至知道這是這些人抵抗不了的本能,這種算得上是某種不完整血脈中的劣性,讓他們不聽自己的話,這再正常不過了。
“罷了,我不想聽什麼廢話。”花藤之下的人丟掉了手裏剛剛還親昵把玩的嬌嫩花朵:“你是眷侶之一,之一,這樣做也無可厚非...不過不要太過火。”
對方的目光冷了一些:“收斂一下你的味道,不要以為他不知道就可以做這種標記他的下流事情。”
...
容昭中午也沒有看到趙頌來,對方說很快回來,人卻跟消失了一樣,等到決明陪著他吃完午飯後,容昭實在沒有坐下去的欲望了,畢竟主人家不在,他花也看過了,實在沒有留下來的必要。
“如果他有其他事情,那我也就不再打擾了。”
容昭有些遺憾,他本來還想問問趙頌今日那株紮傷了他的花朵可不可以移植一株與他,那東西長的很像是現代的多洛塔玫瑰,他惦記著想給容桓也看看。
“主人他應該快回來了...”決明好似為難:“容公子剛剛不是還有問題還沒有問他嗎?”
“也不是什麼重要的事情,下次吧。”花也看的差不多了,關鍵他得知了那個讓他有些覺得舒服的味道是趙頌的體香,這讓他沒有了追問別的事情的心情。
容昭在午後便告辭了。
現在已經快要入夏,天氣爽朗,陽光明媚而又不燥熱,由於今日看了不少珍稀花卉,容昭心情還算尚可,他惦記著那和多洛塔玫瑰差不多的花,這種玫瑰和普通玫瑰花不一樣,有四個花心,有些人會覺得它長的奇異,有些人覺得可愛獨特。
容昭便是覺得它十分獨特的人,他想著不若去帝都服務於達官貴人的花市瞧瞧,是否有那種花。
容昭想著送花給容桓。
此刻容昭腦海裏沒有太多的複雜或者別有目的的念頭,容昭隻是在想,自己見到了特別漂亮的花,他想送給容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