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軒帶著侍從拐到政務殿的時候,容桓剛剛結束了一批政務的收尾,而顧長裴在側殿同另外幾位臣子談著其他的政務。
季澤已經到了芸香,傳過來的消息有很多,而北地那邊抓住了一部分探子,也得到不少消息,他們要做的就是從這些消息中提取出有用的信息,找到核心。
好幾日的連軸轉,饒是精力再好的人也會疲憊,楚軒一來,第一眼就看見容桓坐在椅子上,閉目揉著太陽穴的樣子 。
楚軒還是對容桓有著不滿,不過現在他內心平和了不少,至少他應該聽他姑母的,容桓對皇室沒有二心,他確實不應該逼太緊,一時出氣遠不如長久穩定來的重要。
想到這些,楚軒主動表示了關懷之意。
這倒惹得容桓覺得古怪,畢竟小皇帝哪裏有這麼乖的時候?
不過容桓現在也沒有顧及到這古怪,他整理好的文案之上抽出了一本:“本來先等一會讓人送到陛下寢宮,正好陛下來了,可以看看。”
楚軒對於芸香發生的事情是非常沒有底的,因為在楚軒所知道的上輩子裏,芸香那些貴族圈地的事情並沒有被捅到天子眼皮子底下。
而季澤在秘密前往芸香途中就遇到了幾波刺殺,在到達芸香後,季澤發現這裏儼然成為了當地士族的“小國”。
在當地,天子法令或許還不如本地貴族的話語權來的大,而這些事情被當地官員層層瞞報,遠在帝都的天子甚至不知道這個當時被自己放寬管製權限的地方麵上是一套,背地又是一套。
這些消息都被季澤一一如實傳送到了楚軒這裏。
“齊家真的能夠做到這種地步麼?”合上了那本冊子的楚軒發出了疑問。
這不僅僅是這輩子楚軒的疑惑,也是上輩子楚軒的疑惑。
齊家本就是落魄貴族,究竟如何乘著東風而起至現在這種地步?
楚軒不敢相信這些事情是齊家這短短十年就敢做出來的。
這次,楚軒的疑惑由容桓來解答了。
容桓接過那本被楚軒遞回來的冊子,指尖在那並不光滑的封皮之上摩擦了幾下,帶著些提醒意味:“或許陛下應該想一想,這十年來,鍾離家的手,究竟伸的有多長。”
楚軒恍然想起來,那被開膛破肚的李家人,之前芸香逃出的“兄妹”,那中蠱毒而死的人證,北方來的探子,包括那本要刺殺最後卻收手逃走的刺客…
齊家可能隻是明麵上的幌子,幕後之人,還是來自北地。
想到這裏,楚軒有些暴躁,在楚軒的記憶裏,他曾經利用季澤把鍾離家給鏟平,盡管最後他死在了鍾離家餘孽計劃的刺殺中,但這不可否認楚軒曾經摧毀過這個世家。 楚軒原本以為鍾離家貪圖的是權力,結果並不是,他們在圖謀別的,圖謀著楚軒無法解釋的東西。
“鍾離家…”楚軒有些咬牙切齒道:“也不知道朕的好皇叔靠著什麼說服了鍾離家給他當槍使用!”
對於楚軒的這個猜想,容桓不置可否,他可不認為鍾離家的那些小動作是由楚歌授權,比起鍾離家聽命於楚歌,這更像是雙方合作。
不過這些,就不必告訴楚軒了。
而見楚軒氣到咬牙 ,容桓略做沉吟,便“好心”提示:“兩個月後,是陛下生辰。”
按道理,皇帝生辰若是操辦,各地貴族需要入帝都親自“賀壽”的。
容桓暗示楚軒,用這個機會,先引某些人入帝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