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容桓依舊是被楚軒那邊叫了去,無法與容昭一同出宮,而容昭今日也是輪到休沐的日子,是需要休整好後出宮的。
而等到宮門口青竹正給容昭打了簾子要讓容昭上車時,容昭就聽見有人在叫自己,轉頭一看,沒成想是昨日的醉貓趙頌。
對方和昨天晚上頭發亂糟糟還夾著葉子的形象完全不同,今日的趙頌穿戴整齊,衣冠楚楚,整個人好似發著光似的好看,由於對方臉生的嫩,看上去很像是個被家族裏金貴養著的小公子,倒是不像是在芸香負責皇商事宜的負責人。
不過趙頌隻是長的嫩,身材倒是比容昭高大很多,對方步履匆匆的過來,有些靦腆的對著容昭笑了笑,看上去很友好。
“沒有想到在這裏遇見容大人。”趙頌感慨一聲。
在帝都容不是什麼大姓,朝中容姓官員就容桓與容昭兩個,平時他們稱呼容桓一般為“容侯”或者是“容禦史”,倒是容昭被人稱為容大人。
“趙公子。”容昭禮貌地同對方打了招呼。
“聽說昨日是容大人送我回去的,真的太感謝了。”趙頌說話的時候也與昨天晚上“喵嗚喵嗚”的軟綿綿不同,今日說話的聲音是很是正常:“如果不是你,我可能會在外麵睡一晚上了。”
“隻是舉手之勞而已。”容昭在外麵的時候還是很能裝樣子的,此刻裝的清冷疏離,捏著容桓的樣子模仿了個三四分。
表麵如此,容昭內心其實還挺可惜,昨天晚上的趙頌看起來好像更有趣一些。
“既然我們在這裏碰見了,也是某種緣分,不如同行?”趙頌熱情道:“我的馬車就在那邊,大人願意賞臉嗎?”
其實說起來趙頌出身也不低,他雖然做商,可趙家是有許多人在朝為官的,趙頌如此親切地稱呼容昭,容昭被對方喊的都有些不大好意思了,他本來是想拒絕的,結果趙頌又說:“我剛從芸香回來不久,在帝都除了蘇辭小侯爺之外也沒有什麼友人,今日清醒之下見了大人,真是一見如故。”
容昭拒絕的話被堵住了。
他重點被引到了“芸香”“剛從”“蘇辭”這些字眼上,容昭當即將拒絕的話給拋之腦後,答應了同行的話。
而趙頌的馬車很大,布置也是華貴,趙頌與容昭兩個人各自背窗對坐,中間隔著小案。而昨日見到的趙頌的仆從背對著車門跪坐在一側,三個人同時在馬車內也不顯得擁擠。這倒是避免了容昭與對方在馬車內會挨近的尷尬。
容昭的目光四處掃了一眼就老實的收了回去。
盡管他非常好奇,一般情況下貴族的侍從在主子身邊侍奉的時候都是十分端正的,以表示尊敬和代表主家的教養,就好比青竹在他身邊從來都不會表現的彎腰駝背一樣,這趙頌的仆從倒是奇怪,跪坐在那裏彎腰駝背的。
不過這個困惑隻是一時間的,這是趙頌的仆從,又不是他的。
而馬車晃晃悠悠走起來之後,十分自來熟的趙頌便打開了話匣子。
趙頌先是換著花樣的將容昭誇讚一通,說起他們兩個緣分,在容昭有有些感到尷尬之際,對方有十分巧妙換了個話題。
“昨日裏大人送我回去的時候,我沒有說什麼奇怪的話吧?”趙頌笑著問。
嗯?容昭下意識的瞥了眼那個跪坐在一側時候的青年仆從,這個仆從居然沒有把昨天的事情告訴趙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