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昭有些暗戳戳的瞧了一眼冰山臉筆直站在一旁的言越,心裏某些抵觸稍微輕了些許。
昭慶似乎是有些疲累了,便先到了偏殿那處休息,而主殿這邊,言越還在守著。
至於容昭,哪怕下午接替他工作的另外一個起居郎來了,但沒有昭慶的命令他也沒有辦法離開,所以容昭隻能有些“無所事事”的待在這裏。
這裏現在來了昭慶的人,所以容昭也知道謹言慎行,感謝的話也並沒有對言越說出口,他隻是在旁邊問:“言大人等會需要我做些什麼嗎?”
言越深深看了他一眼:“不用,容大人在旁邊休息就好。”
眼下這種情況,哪怕言越知道很想與容昭說話,也是做不到的。
言越與容昭這般近距離的相處是極其少的,哪怕此刻就算不與容昭交談,他還是頗為滿足。
言越站在楚軒床邊守著,餘光注意著角落處的容昭,心裏有一種難以描述的滿足。
還好,容昭還活著。
這樣就很好了。
…
楚軒突然暈倒的事情第一時間就被言越派人封鎖,而容桓這邊雖然在宮內有消息網,但容桓又不是想謀權篡位,所以小皇帝身邊倒是沒有安排人的,因此容桓下午接到的消息便是“長公主入天子宮內密談議事,至今未出”。
但容桓還附帶接到了自己安排給容昭的人的消息回稟:“小公子至今未出天子內殿”。
這兩件事看上去沒有關聯,但卻讓容桓下意識覺得不妙。
這多半是楚軒那裏出了事情。
不過幸好容桓的擔憂並沒有持續太久,就在天色皆暗,四下起燈之時,容昭歸府了。
彼時容桓已經在府內的抄手回廊處站了許久。
這裏是容府大門進來的必經之路,也是可以極快的看到歸府之人的地方。
容桓清楚,礙於自己的存在,宮內也不可能對容昭做些什麼,但他總是有些心緒不寧,他總會有一種不安感,怕自己在什麼地方的一時疏忽,就造成了不可挽回的後果。
容昭一路上心情都很忐忑,但當他看到廊下站著的那人時,心裏忽然就安定了下來。
容昭似倦鳥歸林一般朝容桓快步走去。
此刻在自己府內地盤,容昭放鬆多了,他有些大膽的牽了牽容桓的手。
要是換在以前,哪怕是容桓主動牽著他,容昭都還會有些不好意思。
不過現在容昭放開多了。
容桓的手有些冷,顯然是在這裏吹了許久冷風,初春的夜裏還是有些寒冷,容昭下意識的將自己的手圈住容桓冰冷的手,一時間倒是忘記了今天自己的委屈,反而拉著容桓往裏走,一邊問:
“家主,你手怎麼跟我一樣冷啊。”
容昭攏緊了自己的手,想如同之前容桓替自己暖手一般替容桓暖暖。
容桓像是遮風擋雨的大樹,又像是某種高貴的鷹,而容昭覺得自己像是依附樹而生的菟絲花,也像是被歸於羽翼之下被保護的金絲雀。
可盡管如此,年輕者依舊想給長者屬於自己的那份愛意。
哪怕這一點點行為微不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