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屬實是把容昭給問到了。
叫什麼?
除了叫家主還能叫什麼?
容昭有些不太理解,叫…
哥哥?
容昭悄悄瞄了眼銅鏡中容桓的影子,恰好容桓正注視著銅鏡看向鏡子中他的影像,如此一來,二人雖然沒有麵對麵,視線卻通過間接的方式交錯起來。
就好似隔著某種時光與時空,透過這一麵鏡子隔空相望。
一時間容昭居然有種錯覺,他覺得此刻恍惚如夢,而容桓好像透過這麵鏡子在注視著他,長久的注視著他。
容桓目光深邃,他含笑等著容昭的一個答案。
容昭有些艱難的收回了自己四散的心緒。
“家主?”容昭小聲的喚了一聲:“有些不大好吧?”
原諒容昭真的被荼毒了,他總覺得這種場合下叫“哥哥”和喚情郎沒有什麼區別。
“你連那種稱呼都敢在夢中喊,這個怎麼不行了呢?”
容桓居然如此記仇!上次的老男人之“仇”居然記到了現在。
好家夥,容昭一邊覺得臊得慌,一邊又在想自己上次不也“賠禮道歉”了麼?
“昭慶是姐姐,我便不能是兄長?”容桓側身,將容昭手中握的竹梳子拿走放回了原處,容桓的話算得上某種惡趣味,而容昭低頭瞧著麵前的美人,和隔著鏡子看到容桓不一樣,這樣直麵容桓,他覺得自己整個人心都不知道被對方勾到哪裏去了。
以前容昭都是被容桓抱在懷裏的,或者是容桓低頭看著他的,此刻容昭體會到了身份互換的感覺,他低頭看著燈下似玉美人,那種滿足的欲感又是另外一種體驗。
這也不怪乎那麼多人追求權勢與高位,從俯首觀美人之事中也可見一斑。
容昭在這種情況下,輕輕喚了一聲“哥哥”。
這一聲喊的算是小聲,算是以下犯上、不守規矩。
容昭反應過來後有些澀意,容桓卻是很愉悅的樣子,他懶懶散散的微微前傾,竟是將頭靠在容胸膛上,心情頗好:“我是願意再聽一聽的。”
容桓願意再聽,容昭可不願意再叫了。
“家主!你這樣…”
不過容昭這樣了半天,也沒有將“你這樣”到底怎麼樣給說出來。
不過容桓見逗的差不多了也及時收手,畢竟今天他想問的事情還沒有真的問出來。
“好了,不逗你了。”
容桓直起身子站了起來。
半幹的頭發披散在背後,他微微彎腰捏了捏容昭的臉:“你又臉紅了。”
容昭嗯了一聲,眼珠子在眼眶裏滴溜溜亂轉,容桓帶著笑意的聲音響在他耳側:“所以你今天白天和昭慶說了什麼?臉紅成那樣?”
容昭下意識就搖頭否認:“沒有說什麼。”
他不可能把昭慶殿下說的事情告訴容桓的!
容桓當然不會信容昭的話。
“是和我有關的?”容桓將床上扔著的兩本書撿好放在一側櫃子上,一邊道:“不然為什麼要瞞著我呢?”
容昭心想我瞞著你的事情其實也多了去了。
但容昭還是一副裝乖賣好的湊過去說:“真的沒有什麼。”
“你告訴我,我幫你驗證昭慶跟你說的事情的真偽,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