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話,容昭自認為自己的抗壓能力是不錯的。
但是最近發生了太多事情,這讓他有些迷惘。
自從來到這個時代後就再也沒有留戀過現代的容昭破天荒的有些想念現代。
其實在現代他過得也不好,他隻是突然想到了在現代的時候,他當時的幾個奇奇怪怪的室友。
容昭在大學的時候住的是四人間,其他三個室友對他態度都很差,而他更是因為私生子身份不招那幾個天之驕子的待見。
後來有人汙蔑他偷室友的貼身衣物偷偷自x,汙蔑他是變態和猥瑣狂。
被他“偷”了東西的室友好像要找他理論,對方也是把他堵到一個角落,不過不同於楚軒今天把自己堵在角落是羞辱自己,他那個室友可能是想揍他吧,他都看見對方那張臉上像是憋不住氣憤的古怪表情了…
可惜了,他當時一害怕就暈倒過去,然後就住進醫院再沒有出來,最後孤零零死了。
他那個室友可能還會覺得晦氣吧?
想到這兒,容昭有些神經質的笑了笑。
看來不論是在現代還是穿書到古代,他確實是挺倒黴的。
笑一笑的,容昭的神色逐漸苦澀了起來。
他其實一直活在一些偏見與刻意的疏遠、被嫌棄的環境當中,而本來以為穿書後這些情緒就不會再跟著他,但實際上容昭想錯了。
今天楚軒的那一句“天下信你還是信朕”,讓容昭想起了當時汙蔑他偷室友貼身衣物的那個同學說過的話。
“大家信你還是信我?你就是一個私生子出生,誰知道你是不是跟你小三母親學的低賤?”
容昭很小的時候母親就去世了,但是他怎麼可能容忍得了這種話?
而今天,再次聽到了類似的話。
這撕開了容昭一直大大咧咧故作灑脫的假象。
而楚軒的話又提醒了容昭。
他很在意容桓,是因為容桓是唯一對他好的人,他糾結又迷惘,他不敢告訴容桓自己一直夢見的夢,也不敢跟容桓提這些事情,並且容昭還在恐懼。
他雖然對自己穿進來的這本豔情讀物的細節有些忘記了,可他覺得自己現在似乎在被迫走著某種海棠才能夠發生的劇情。
越想容昭就覺得越委屈。
為什麼在現代的時候明明他什麼都沒有做,他那三個室友卻在外麵說他壞話讓其他同學孤立他?
為什麼穿書後他會穿到一個炮灰總受的身份?為什麼現在這些人都會欺負自己呢?
為什麼自己會被迫的接受這些不應該的事情呢?
容昭現在心口依舊縈繞著揮之不去的惡心感。
明明被楚軒親過的地方他都有狠狠地擦拭過,為什麼還會有這種惡心的黏膩感?
為什麼?
容昭蹲在了角落裏,屋外的陽光有些落在了大開的窗戶之上,卻沒有照到某個小小的角落。
容昭現在已經是換下來起居郎工作時穿的紅色衣服,現在裹著件灰色袍子,灰色是不起眼的顏色,故而容昭蹲在角落裏,也很難發現。
但某些時候不管怎麼樣,不論你做什麼,你都是某一個人眼裏的焦點。
容桓幾乎是一邁進這間屋子,很快就發現了蹲在角落裏縮成一團的容昭。
容昭的身子骨比一般男性要小一些,而他本來身上也沒有多少肉,看起來纖細的很,現在蜷縮在角落裏抱著腿,就是那樣小小的一團,看起來和隻弱小的貓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