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昭用力將自己的袖子扯了回來,楚軒也不在意這。

“沒有的事。”

看上蘇辭?

容昭渾身一抖,這可真的算是個噩夢。

見他搖頭,楚軒才滿意的點頭,並且再三強調:“別和蘇辭混在一起。”

楚軒挺擔心自己還沒有下手呢,蘇辭先來壞了自己的事。

容昭答應後,楚軒懶洋洋地躺回了暖榻上,他喟歎一聲後,突然想起什麼似的,對容昭道:“今天我們說的這個事情,別忘記寫到起居錄裏。”

容昭本來以為這種事情楚軒是不會想著記錄的,而且他剛剛也沒有打算記下來,沒有想到...

楚軒捏了捏旁邊靠枕上柔軟的裝飾花朵,一點都不在意:“清清楚楚記下來,還有...”

容昭提筆沾墨正打算寫,卻在下一刻聽到了某個宮廷隱秘之事,以至於拿筆不穩,落了好幾滴墨在空白冊上。

“朕剛剛跟你說的那個惡心事,是之前朕撞見了蘇侯與朕父皇的宦官歡愛。”

楚軒神色厭惡,說話的語氣卻很平靜:

“那個宦官還長的與朕父皇有些神似,頗得父皇寵幸,沒有想到也可以被蘇侯哄得團團轉,犯這種大罪。”

亂宮闈之罪...

上輩子容昭被冠上了這個名頭,所以知道這罪名厲害之處,尤其是還被當時是太子的楚軒撞見,這可就真的算是大罪了。

先帝確實仁厚,沒有處死蘇侯,因為容昭記得,蘇侯是先帝駕崩那年才死的。

所以這就是楚軒才蘇辭跟對方父親學了個十足像的原因嗎?

蘇侯連亂宮闈都敢,蘇辭表麵單純背地養禁臠似乎也沒有太大意外?

容昭埋頭將剛剛發生的事情詳細寫下,等到寫完時,手腕也有些酸軟,而得知這等秘密的容昭忍不住看向楚軒的位置,才發現剛剛還一副驕矜與他說著話的皇帝,攏著暖榻一側的錦被睡著了。

睡著了的楚軒安安靜靜的,看上去麵色柔和,對方本就生的一副豔麗容貌,此刻看上去也還是非常無害的。

但是容昭見多了無害之人背地裏翻臉的可怕,所以趁著楚軒睡著,無事可做的容昭偷偷摸到了一側供起居錄暫時休息的小側房摸魚去了。

他可不打算在這裏守著楚軒睡覺。

而不知怎麼,往常午睡從來都是淺眠的楚軒今天一反常態睡的特別沉。

他墜落到了更深處的睡眠,夢見了有些安寧的景象。

夢裏是他自己的宮殿,與他現在睡的地方似乎沒有什麼區別,隻不過現在還十分幹淨簡約的宮殿,在夢裏被掛滿了飄逸的白紗,四周殿門大開,吹來的風揚起白紗,午後的陽光從外傾斜而入,顯得殿內空曠而安靜。

楚軒清楚的知道自己是在做夢,他有些疑惑自己怎麼會夢見一個平平無奇的午後,以前楚軒也做夢,很多時候是夢見自己的父母還在世,他做個被人捧在手心上的太子,有的時候也會夢見自己大權在握把現在那些看不慣的人踩在腳底。

但是很少有這樣安靜的夢,午後的陽光很暖,這個宮殿也過於空曠。

楚軒撩開那些白紗,往裏麵走,走到一半他就渾身僵硬,有些挪不動腳步。

他又撞見了別人的情事,他清楚這個聲音,是歡好之時才可能有的。

一種極大的憤怒湧上心頭。

這裏麵兩個人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