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這個《血字鬼書》不是一般的書,有神靈附在上麵,它的話不能不信呀。
我想了想,打開窗戶瞅了瞅,心想:《血字鬼書》讓我從窗戶裏逃走,難道讓我跳樓不成?從這麼高的四樓跳下去,即使不死,也會缺胳膊斷腿呀。
我搔了搔腦袋,心想:俗話說得好,不怕一萬,就怕萬一。雖然網上說藝術學院鬧鬼隻是哭、唱、跳,但萬一今晚來了惡鬼呢?這個可能性不是沒有嘛。
我皺著眉頭琢磨了一下,有了主意。
我立即把被子、床單撕成一條條,結成一根繩索。我拽了拽繩索,發現還結實,完全能承受住我身體的重量。於是,我把一頭係在暖氣管子上,另一頭扔下了樓。
我想:萬一今晚來的是惡鬼,老子就順著繩索溜下去,三十六計,走為上嘛。
轉眼就到了零點,我靜靜地靠在床上,豎起耳朵,瞪大眼睛,做好了迎接鬼的準備。
“嘩嘩嘩……”我聽到從廁所裏傳來的衝水聲。
“難道鬼跑到廁所裏去方便了?”我疑惑地想。
“啪啪啪……”一陣拖鞋走路的聲音在走廊上響起來,聽聲音,鬼從廁所裏出來了,正朝著我這個寢室走過來。
我有些緊張了,心想:聽這走路的聲音,不太象白萍呀。我想:既然白萍是舞蹈係的學生,那麼,走路就應該很輕盈,不至於這麼沉重、蹣跚、拖遝。
啪啪的聲音到404寢室門口就突然消逝了。
我預感到:這個鬼已經知道我來了,所以,它站在門口猶豫著進不進來。
在死一般的寂靜中,我覺得身上的汗手唰地一下,全都豎了起來。
門吱呀一聲被推開了一條縫。
走廊裏黑漆漆的,所以,我看不見外麵。
房間裏隻有一盞十五瓦的日光燈,燈光很暗淡。
我站了起來,睜大眼睛,望著門口。
突然,日光燈閃了幾下,熄滅了。這一下,房間裏和走廊上一樣,全都黑漆漆的,可以說是伸手不見五指。
我恐懼得渾身哆嗦起來,突然想撒尿了。這是我第一次體會到:什麼叫嚇尿了。
“吱溜”房門又響了一聲。我知道:門又被推開了一點。
一股寒意從我的腳下升騰起來,我發起抖來。
“奶奶的,你怕個球呀,大了不得一死嘛。”我給自己打氣道。
我又等了十分鍾,門口再也沒動靜了。
難道鬼走了?我想。
又一想:不可能嘛,如果鬼走了,就會傳來“啪啪啪”的拖鞋聲。現在,門口一點聲音也沒有,顯然,鬼還站在門口。
我和鬼就這麼僵持著。
我實在忍受不了這種煎熬,大吼一聲:“你是誰?有種的請進來!”
門外沒一絲動靜。
“你不敢進來,那老子就出來了。”我虛張聲勢地叫喊道。其實,我才沒這個膽量出去呢。
“咯咯咯……”門外響起陰森的笑聲。我聽得出來,笑聲裏充滿著嘲笑、戲弄和不屑。
我疑惑地想:這個女鬼想搞什麼名堂呀?
突然,日光燈眨巴了幾下,又亮了。
我膽戰心驚地望著咧了一條縫的門,門外,依然漆黑一團。
“梁靈,我是白萍。”門外響起一個沙啞的聲音。
我一驚,欣喜地問:“白萍,真是你嗎?”
“嗯,是我。”門外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