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她坐在庭院裏單采,看到她白皙的腿彎很快被院子裏的蚊子叮得都是紅點。

等靳堯洲反應過來時,他發現自己已站在了池鹿房門外。

此時,池鹿湊近了些,漂亮的狐狸眼盯著他,“咦,你是剛投完信嗎?”

“……隻是路過。”

靳堯洲垂下視線,低道:“早點休息。”

說完他立刻離開了。

隻不過離開前,池鹿感覺有什麼東西塞到了她手裏。

池鹿回到房間,路一妍正趴在床邊讀信,看到她,路一妍信也不看了,立刻把懷裏的抱枕扔到一邊,擔憂地看著她,“你看到門口的掛籃了吧?”

池鹿將西裝脫下掛好,“嗯。”

路一妍立刻像被點著的炮仗,跳坐起來,“不是……靳堯洲怎麼這樣啊,雖然吧,雖然我也知道他開始就跟個悶葫蘆一樣,但他怎麼又棄投!他怎麼能不選你啊!!”

池鹿有點想笑,一時間分不清沒收到信的人是自己還是她。

她拍了拍路一妍的肩膀,安慰道:“沒關係,下午的第一名有加成,我不會那麼早淘汰的。”

“我說的才不是淘汰的事,我是覺得這個悶葫蘆沒眼光。”路一妍這才看到她手裏的防蚊藥膏,好奇道,“咦,這是誰送的?”

池鹿眨了眨眼,“悶葫蘆。”

路一妍:“……”

【啊???我不理解】

【我也不理解!!我的靳風玉鹿剛嗑上就BE了?豹豹你怎麼回事!你說句話呀!】

【我都不忍心看池鹿的表情了,媽呀好心疼,什麼藥膏直接扔掉算了】

【不知道你們有沒有感覺,我覺得靳堯洲對池鹿態度特矛盾,是那種明明有好感又想遠離她的感覺,兩個人是不是有什麼前情啊?】

【對,你們剛才應該沒切湯憲單人直播間吧,這個藥膏還是靳堯洲特地去找他借的,他那麼糙肯定不會帶這種東西啊】

【……我怎麼感覺像喜歡但直男不自知】

【插個題外話,我剛看了規則,都沒被投的人明天要組隊,所以池鹿和沈聽遲……】

【我靠,緣妙不可言】

節目組故意想讓嘉賓們錯開投信時間,以便製造驚喜。

而沈聽遲是最後一個錄完後采的人。

他回到房間後,靳堯洲早已睡下。

兩人的床一個靠窗,一個靠近走廊,也配置專門的床頭櫃和衣櫃,唯一需要共用的長桌,也是一左一右放著各自的生活用品。

可謂是涇渭分明。

沈聽遲的視線,落在靳堯洲的那堆東西上。

黑色登山包的拉鏈還開著,裏麵塞著便攜電筒,還有一些叫不出名字的登山工具,外形粗礦、黑壓壓的物品上麵,唯有那封粉色的信很是醒目。

信被放在包的夾層裏,露出一角。而信上麵的拉鏈上,還係著一根薄荷綠的絲帶。那根絲帶他今早還見過,是在嘉賓初印象的展架旁。

當時他取走了薄荷綠旁邊的鵝黃色,代表安淼的顏色。

他也記得其他三位男嘉賓,包括靳堯洲,都沒有人選池鹿的那根薄荷綠。

而此刻這根絲帶,卻赫然出現在了靳堯洲包裏最隱蔽的角落。

*

池鹿半夜是被渴醒的。

空調房冷而幹燥,她睜開眼,伸手去摸床頭櫃的水杯,卻發現裏麵是空的。

池鹿在繼續睡和下樓拿水的世紀難題中猶豫了半分鍾,還是坐起來,她穿好拖鞋輕手輕腳出門,摸索著走到了樓梯口。

好在眼睛很快適應了眼前的黑暗,加上一樓是幾麵巨大的落地窗,朦朧的月色投進來,讓她很快分辨出廚房的方位。

池鹿快步走到廚房水吧,在櫃子裏拿了兩瓶常溫礦泉水,擰開其中一瓶的旋蓋,靠在吧台邊慢慢喝著。

細微的吞咽聲,夾雜在窗外的海浪聲和風吹樹葉的沙沙聲中,幾乎聽不到。

但那是對別人而言。

沈聽遲卻因為聽覺極度敏感而聽得一清二楚。

也正因此,他才失眠下樓,靠著電筒讀劇本催眠,直到電筒電量耗盡,他才迫使自己躺下一會。

沈聽遲手肘撐在沙發上,緩緩坐起身,被打開的劇本從他臉上滑向胸口,露出被書蓋住的微亂碎發,還有碎發下那張清俊的臉。

他在黑暗中睜開眼,褐色眼眸不動神色地瞟向聲源處。

池鹿還側對著他在喝水。

沈聽遲發現她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