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而,也就完全搞不清自己到底該朝哪個方向前進,到了什麼地方。
結果隻能傻乎乎地在原地轉圈圈。
頓了頓,張攀繼續說道:“而且這種現象可不是什麼無稽之談,它是真實存在的,而且,還有好多人都親身經曆過。”
而且,這種現象,還是有些科學原理的。
張攀前世看過科普雜誌,當人閉上眼睛走路,又或者身處漆黑的夜晚以及空曠無人的郊外時,由於各種原因,兩隻腳邁出的距離會在不經意間產生極其細微的差別。
隨著時間的推移,這些微小的差距不斷累積放大,最終導致我們走進一個半徑大概五公裏左右的圓圈之中。
一旦碰到鬼打牆這種情況,那就意味著咱們已經徹底迷失了方向,也就是——迷路了!
但這也不是一般的迷路。
因為迷路的話,很多情況下,是到了一個陌生的地域。
至少不會原地轉圈。
“鬆林哥,攀哥,關於鬼打牆,其實我也知道一些,我曾經聽我爺爺講起過,他年輕時也遭遇過那鬼打牆...”
二丫也跟張攀和譚鬆林分享起她所知道的一個關於鬼打牆的故事來。
二丫一邊說著,聲音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顯然此刻內心充滿了恐懼與不安。
眼下他們身處此地,難不成這兒當真存在著,某些不幹不淨的玩意兒?
要知道,那隻野雞的屍體和雞毛,過去了這麼久,可是連影子都沒瞧見!
“二丫,爺爺當時是怎麼出去的?”譚鬆林詢問二丫。
“我爺爺當時是晚上遇到的鬼打牆,所以天亮了就出去了。”二丫開口道。
譚鬆林呃了一聲。
他們這山洞,暗無天日,永遠都不會天亮,完了。
張攀這個時候,也已經理清思緒,他告訴了譚鬆林和二丫,關於鬼打牆形成的一些原理。
人的眼睛和大腦,是識路的中樞。
當人認不清方向的時候,便具備著修正功能,可以幫助我們準確判斷行進的路線和方向。
然而,這種功能,也不是每次都靈驗的。
一旦這種修正功能失效,又或者接收到的修正信號完全是虛假且雜亂無章的,情況就會像他們遇到的這樣,變得極為棘手。
這就是鬼打牆了。
通常鬼打牆,會在一個封閉的環境裏產生。
而究其原因,則在於這些特殊場所中的各種標誌物,它們極易使人產生混淆和錯覺。
譚鬆林感覺自己的大腦cpu要燒了。
這些繁複的理論,他哪裏聽得明白。
二丫眨巴著她那明亮的大眼睛,似乎若有所思地點點頭說道:“攀哥,我好像有點明白了!咱們平常要辨別方向的時候呢,一般都會依靠周圍那些顯眼的標誌物來當作參考。可假如有些地方的參照物長得一模一樣,那不就很容易產生錯覺嗎?搞不好還會讓咱們誤以為自己一直朝著正確的方向前進呢。”
說完,她用期待的眼神看向張攀。
想看看自己的見解是不是正確的。
張攀聽到二丫這番話,臉上露出了讚賞的笑容,他毫不吝嗇地對著二丫豎起了大拇指誇獎道:“不錯,二丫你真是太聰明了!這麼一說就全明白了,簡直就是一點就通!”
被誇讚後的二丫顯得有些不好意思,她輕輕抿嘴一笑,臉頰上泛起兩朵淡淡的紅暈。
接著,張攀繼續分析。
就如同此刻他們所處的這個神秘山洞一般。
這山洞裏四處彌漫著潮濕陰冷的氣息,洞壁上怪石嶙峋,地麵崎嶇不平。
而且更讓人感到驚奇的是,這裏到處都是相似得驚人的拐角和通道,仿佛是由同一個模具複製而成。
許多時候,當他們滿心歡喜地以為自己來到了一個全新的地方時,卻未曾料到其實他們又回到了剛才的地方。
不知不覺間,已經陷入了無盡的循環之中。
往往正是這些看似相同的標誌物,巧妙地編織出一個個虛幻的景象,不斷向他們傳遞著錯誤的信息。
在這樣的環境下,即使他們自認為內心始終保持著清晰明確的方向感,然而實際上早就在不知不覺間迷失在了這片錯綜複雜的迷宮深處。
倘若在迷失之後,他們依然沒有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仍舊不知疲倦、不停地一味向前奔跑。
那麼接下來所邁出的每一步,都是本能驅使。
而最終走出的結果,恐怕十有八九會是一個令人毛骨悚然的圓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