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第1章 重生了(1 / 2)

望向黑漆漆的天空,耳邊傳來父親大聲出題聲,讓人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她不是回答不出來,而是有些不知所措,不知道該怎麼反應。其實他出的題目無非就是一加一等於幾,難一點也就二十幾三十幾這樣的數加在一起等於多少,被連著捶打兩下之後,林以宣下意識地把答案說了出來。有了答案,拳頭沒有繼續落在她的身上,鬆了一口氣的同時稍稍動一動身子,背上立馬傳來一陣痛楚,真實的不容忽視的痛楚讓她腦裏突然閃現小時候父親林頂天帶他們回老家吃喜酒後哥哥姐姐先行跟媽媽回家,而她倒黴地跟她爸一起回家時的一幕。

現在的這一幕跟那個時候情形似乎非常相像,隻是區別在於現在父親問的問題她都回答上了,而記憶裏的自己好像除了一些簡單的問題,其他的都沒回答上來,然後她就無限悲催地被自家老爹用拳頭招呼了一路,直到回家還被吼了兩嗓子。

這是怎麼回事?

做夢?

不會啊,做夢怎麼還會感覺到痛呢?

“二十乘以四十五等於多少?”林頂天的聲音又自身後傳來了。

“等於九百。”林以宣歎了一口氣,一邊回答問題,一邊從她父親的名字聯想到《倚天屠龍記》裏的魔教教主,想到那個被妻子和奸夫害死的倒黴蛋,她覺得自家老爹林頂天才像真正的魔頭,好麵子超過所有,當然也包括他們三兄妹和他們的母親。

為什麼這麼說?

因為這一切林以宣深有體會,甚至不隻一次地親身體會過。

林以宣原本應該是一個二十七歲的大姑娘,從事酒店服務管理行業,隸屬於美國一家國際遊輪公司,在‘皇家公主號’當任公關部經理助理,工作不錯,待遇也好,憑著自己的本事一路從客房部的服務員走到現在這個位置也算是事業初步有成。

上司欣賞,表現良好,升遷也不是什麼太遙遠的事,說來一切都很光明,隻是現在……

目光掃過黑漆漆的四周,夜風拂麵,帶著‘沙沙’的樹葉聲,因著已經接近夏天,身穿襯衫和外套的她到不覺得有多冷,隻是腦子裏更清晰地感受到自己好像真的回到了小時候的事。

這種事情若非親身經曆,她也許會當成小說和一個笑話,看過或者聽過就算了。

可現在算什麼?

記得她還沒有回來之前,她人生的前二十四年由父親一手安排,她沒有吱聲的權利,待到大學畢業,在社會上漂了一年,每次表現良好,眼看就到了升遷的時候,不是沒錢送紅包就是有空降部隊。按說她心氣不高,單純地守著一份簡單的工作和差不多的收入過日子完全沒問題,即使很多時候她都會遇到一些糟心的事。這些事都不是主要的原因,主要的原因是她老爸不懂外麵的變化,隔著那麼遠的距離依然插手安排她的人生了,這讓她覺得很累的同時更加想要逃離。

孩子需要鼓勵,特別是來自於父母的。

林以宣也不例外,隻是父親從未當著她的麵誇過她一句,而母親每次隻是站在她身後安慰她,父親曾經用什麼樣的話去誇獎過她。

不是當麵說的,即使是經過母親的轉述也讓林以宣覺得不可盡信,甚至是失望。

有了這種想法,再加上每次打電話回家的時候,父親不是說誰誰誰在外麵混得多好,就是誰誰誰工資多少,跟他們一比,她似乎就是那個怎麼比怎麼沒有能力、沒出息的人,一來二去的,她開始覺得父親的舉動不鬧得她鬱悶加抑鬱似乎是絕不打算罷休的。

人的承受能力很限,她長大了,想要屬於自己的生活,沒有關係、沒有錢當後盾,又不讓她平凡度日,林以宣在一次又一次地反抗無效後,因意外在陰差陽錯下接觸到了海員這個工作後,想著遠離家鄉不能擺脫父親的拘束,那麼遠離祖國是不是就能過上自由自在的日子?

有了這樣的想法,敢作敢為的林以宣看看存折,又跟姐姐湊了點錢就毅然辭了工作, 一聲不吭地跑到廣州考海員證去了。

說來,她雖然有哥哥和姐姐,可是真正在她有困難的時候能出手幫忙的隻有她雙胞胎的姐姐林以薇,至於哥哥林以濤,不反過來找她要錢就很對得起她了。

對於家人,林以宣真的不想過多的評價什麼,她父親林頂天在很多人眼裏是好人代表,大方有義氣又有財,算得上人見人愛吧!在家裏,父親林頂天就是一獨裁主義,對他自己的兄弟姐妹霸道歸霸道,錢財上麵卻相當的大方,隻要他們開口,他就是餓死妻兒也會把錢湊給他們的。至於他們母子母女四人,他給一千塊錢就恨不得他們永遠不再找他要生活費。

林以宣記憶最深的就是他們兄妹三人每次要錢都會被父親當著很多人的麵罵得狗血淋頭,自尊全無,小一點的時候,她還覺得父親可能是把他們當成孩子,沒注意,可是到了大學的時候,那一通電話讓林以宣臉麵全無,鬧得她自此寧可勒緊褲腰帶靠自己的雙手和姐姐的接濟過日子,也不肯再找他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