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部 第一章(1 / 1)

我叫雲然,從小和母親住在一起,我的母親叫雲裳,我們一起隱居在山上。

父親叫自然,去世得早,據說是一代大蝦,後來被人暗算,死了。從小沒有了父親讓我頗為痛苦,我問母親是什麼人殺了父親,然後要她教我武功去報仇,其實我內心想的是如何騙到母親的一身武學去闖蕩江湖,然後做一個和父親一樣人人敬仰的蝦女。

然而母親說害我父親的人都已經死了,所以直到八歲的時候我還不會半點武功。

我心想,要是再這麼下去我一代蝦女就要被扼殺了,所以我一直找機會跑下山去。然而母親頗為極端,她每天做得最多的事就是坐在房間裏發呆,這本沒什麼,最要命的是她要我陪她一起發呆,如果不肯就要被打。

我想可能是父親的死對母親的刺激太大了,所以神經開始出現問題,又或者陰險一點想,她是怕我下山去重蹈父親的覆轍所以每天坐在那裏看著我。

因為每天的生活需要都有少林寺的和尚送來——我不明白少林寺的那幫禿子為什麼這麼好千裏迢迢跋山涉水精盡人亡跑到這偏遠山區來就為了給我們送生活用品,這樣的多管閑事的結果是別的事都不用我和母親操心,這使得母親有更多的時間發呆,而我每天做得最多的事就是把頭發拉直了來數。

然而是金子終究是要發光的。一次偶然的機會讓我發現原來母親已經到達了傳說中睜著眼睛睡覺的神奇境界,這讓我有一種受到欺騙的感覺。知道了這點後,抓住一次機會,我背上母親的佩劍,跑下山去。

很不巧,我在下山的時候碰見一個星期來一次送生活用品的和尚,背著一大背簍。

那和尚認得我,他跑到我麵前說,你要到哪去啊?

我說,媽媽要我下山辦件很重要的事,本來是不可以說的,但看在我們這麼熟,你近一點,我隻告訴你一個人。

那和尚明顯是平日裏無聊慣了,好奇心特別重,忙不迭地把耳朵湊到我嘴邊,讓我懷疑他是想占便宜我還是怎麼的。

我小聲說,這個事情呀,就是……

暗地裏掄起母親二十多斤重的劍,往那禿驢頭上就是全力一砸,那人啊了一聲,應聲倒地。

我心想,這人該暈了吧,眼睛往那人身上瞄,一看之下大驚,隻見那人沒暈,反倒頭破血流,紅紅的鮮血映得那禿腦袋賊亮,在地上哼哼不已。

我心中暗道罪過罪過,手腳飛快地在和尚身上摸索,馬上在他懷裏找到一個錢袋和一瓶金瘡藥,把金瘡藥在和尚的頭上胡亂一抹,撕下一大片僧袍,七纏八纏地包紮。

那和尚仍是在地上哼哼,眼睛瞪得老大地看著我,有點死不瞑目的架勢。

我估計那和尚一時半會兒死不了,等下會有人發現他的,心裏這樣想著,在地上撿了兩根胡蘿卜,蹲在和尚身邊,邊咬邊說,別告訴我媽是我打的你啊,你看,咱們都是老交情了,況且被人知道被一個小姑娘給暗算了是多麼丟人的一件事啊,等一下會有人來救你的豁……

那和尚一句話不說,好像自從被打就打算沉默到底,一直哼哼,不說人語,臉色卻越來越難看,掙紮了半天,終於從牙縫裏擠出幾個字:阿……阿彌……陀佛。

我一翻白眼,看來是無法溝通了,不再理他,往和尚的袍子上再撕下一大片來,和尚下麵見光了。和尚臉色尷尬,拚命挪動身體,想把下麵那條大蚯蚓擋住。

我麵色一紅,瞪了那和尚一眼,用布條把劍在背上綁好,不理和尚無助的眼神,威風凜凜地下山了。

半個時辰後,兩個山農救起了和尚。

山農甲:這年頭,連和尚都要被強奸啊。

山農乙:是啊,你看,連血都出來了,好多血啊,連頭上都是,難道……哎哎,大師,你怎麼了?

還用說?暈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