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麼,一樣啦。

這麼想著,池照看到李一寒放下了餐刀,看樣子是吃完了,他左手拿起手機,漫不經心的看著,右手則移到一邊,想要去拿咖啡杯。

池照眨巴眨巴眼睛,悄咪咪伸出手,把咖啡杯挪遠了幾厘米。

餘光看見池照的小動作,李一寒不明就裏的抬起頭,池照與他對視兩秒,然後一本正經的回答:“吃完東西不能立刻喝水,會消化不良的。”

張伯就站在旁邊,看到池照的動作,他很想扶額。以前他隻覺得戚源這個人日夜顛倒、特別愛玩,沒想到他還那麼愛多管閑事,李一寒最不喜歡別人對他指手畫腳,戚源才見過李一寒幾次啊,就連這個都管?

張伯很感慨,在李家幹了十來年,他早就做好了幫先生應付各類花枝招展、自以為是小妖精的準備,但沒想到,十來年過去了,第一個勉強符合這個定位的,居然是先生的名義養子。

長達三秒的時間,李一寒都沒有說話,張伯上前一步,剛要化解這沉默的尷尬,就見李一寒把視線從戚源臉上移開,落在那杯被他尾指勾著的咖啡上。

“是麼,”他的聲音很低,“那我什麼時候才能喝?”

“五分鍾以後。”原本提出這一點,池照是真的為李一寒身體好,但說完這句話,他才發現自己無意中又為李一寒的停留時間增加了五分鍾,他不禁笑了笑。

戚源的長相清秀幹淨,但他本人的負麵情緒太多,導致他看起來陰鬱敏[gǎn]、不易近人,但現在池照用了他這副身體,他笑起來的時候,兩顆小虎牙就露了出來,看著陽光又可愛。

李一寒被他的笑容感染到,心情也跟著提高了一個度,他點點頭,“好,我記住了。”

李一寒十六歲的時候父親去世,原本應該繼承到他手裏的李家被各類親戚狼吞虎咽的瓜分了,他和他母親差點就淪落到一無所有的地步。從那時候開始,他就不再是一個普通的青少年了,六年的時間,他一步一步成長、逐個奪回本來就屬於他的東西,再一次把李家整合起來。

二十二歲的時候他就是家主,一直到現在,十年了。他身邊從來沒出現過其他人,一來,他不信任那些外人,二來,他本身就是個喜歡安靜的人。當然,這都是他以前的想法。

獨自一人太長時間,他已經忘了有人陪伴是什麼感受,今天戚源幫他溫習了一遍。

雖然體會到了一點點溫暖,但李一寒對戚源還是持評估態度,他沒忘記手下送來的調查資料,一個人可能會變,也可能不會變,他和戚源不過是合約關係,本就不該產生太多交集。

李一寒心裏的想法有多複雜,池照都不知道,他已經開開心心的去上學了,死了一次以後,他才明白能上學是多麼幸福的一件事,戚源剛大一,學的東西都是新的,池照不會也沒關係,很容易就能糊弄過去。

走進大學課堂,這個教室裏有一半都是他的同學,可沒有一個跟池照打招呼的,池照默了默,找到一個空位置,坐了下來。

係統說過,這個世界的主要任務是教會池照怎麼成功扮演,係統已經把自己會的都教給他了,剩下的就需要他自己去實踐了,隻要他沒出現什麼錯誤,係統就不會出來打擾他。

現在才十月份,他們八月開學,軍訓一月,上課一月,認不清同學很正常,池照心情很坦然,完全不擔心別人會覺得自己不是戚源。

拿出課本,池照喝了口水,突然,一個人坐到了他旁邊,他把胳膊搭在池照身後的椅背上,挑逗的看著他,“戚源,前天玩的不錯啊,學長挺喜歡你的,他讓我問你今天晚上去不去龍珠夜總會,我已經幫你答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