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節(1 / 1)

將兩人一同帶入溫柔的漩渦。

…………

翌日,到了舉朝休沐的小節日,魏昭得以休憩兩日,好好陪一陪幾位家人。

昨夜兩人沒有鬧得太過,主要是魏昭十分克製,絲毫沒有傷到阿悅。不過最後都是大汗淋漓,宮婢們換被褥時雖然都很守規矩沒發出一點聲音,但那種沉默的氛圍讓魏昭都有點赧然。

阿悅睡了個香甜的覺,第二日小夫妻兩一起陪兩位長輩用了頓午膳後,她就拉著魏昭一起來進行她口中的胎教二字。

從寶寶四個月大起,她就開始進行胎教了。魏昭平日忙碌,她就自己上陣,主要表現為那些完全是胡編亂造用來解悶的小話本再也不看,轉而時常手捧著詩詞歌賦等書籍,要麼就是做些算術題、玩點趣味小玩具、下下棋之類。

魏昭得了閑,她就纏著他撥彈箜篌。

一個月前,阿悅才從文夫人那兒意外得知魏昭年少時學過箜篌,且頗有天賦,讓當時的先生都連連誇讚。可惜魏昭對此道並不感興趣,隻短暫了學了一段時日就沒再繼續,後來事務繁多竟是沒再碰過,是以阿悅和他相處這麼多年,都不曾得知此事。

她為此心心念念了十多日,魏昭知道她的期待,這十多日還曾背著阿悅偷偷練習過,感覺差不多拾起了技術,這日終於使人取出箜篌,清退旁人,專為阿悅和寶寶演奏起來。

魏昭一身青色常服,玉冠束發,斂去天子氣勢的他清眸朗目,猶如一座透澈的湖,溫潤包容,便是淺淺的漣漪也泛著柔和的氣息。

香薰爐中溢出極為淺淡的香氣,縈繞在風首箜篌周圍,魏昭坐於其後,微微攏袖。

“叮——”如清泉般的樂音流瀉而出的瞬間,阿悅就沉進了魏昭撥彈出的樂曲中,如癡如醉。

既是為她和小寶寶演奏,魏昭選的曲子也很清新柔和,不徐不緩的節奏令阿悅如靜坐暖陽下,四麵清風拂來,或能聞得綠草清香、花兒綻放,久久不願動彈。

直到換曲時,阿悅才得以短暫地恢複神↘

連他自己都說不清,那心思從何處而起,也許是因她春花般綺麗的容貌,也許是在察覺她還擁有一顆柔韌的赤子之心之後。

寧彧本認為,以她爛漫而柔軟的性格並不適合成為皇後,深宮多算計,遲早會消磨掉她本就不夠強勁的生機。出於憐惜,或是出於愛慕,他想給予她第二個選擇,讓她意識到還有更為舒坦適合她的路可走。

可惜,在他要到一個答案之前,二人終究沒有再交流的機會。很快,她便成為了眾所周知的小皇後。

最出乎他意料的,大概就是這位陛下當真把他的皇後保護得極好,甚至頂著壓力將她送離了臨安養病三年,使她不僅沒有多出成為皇後的壓力,反而比作為翁主時更加悠閑快活。

如今再看到她孕時的模樣,寧彧就知道,她幸福極了,且從未有過後悔。

他站在了一個適當的距離,看著魏昭走去代替了宮婢的位置扶住阿悅,神情是對著臣子時不會有的溫柔,“怎麼走得這麼遠?累不累?”

阿悅看到了寧彧,很快收回目光,無辜道:“不知不覺就走到這兒了,不怎麼累,正好太醫說過要多走走嘛。”

她問,“我是不是打擾阿兄了?”

魏昭搖頭,“最近本就沒什麼事,我正準備去陪你。”

阿悅高興起來,“那阿兄再陪我走會兒吧,我感覺寶寶也很喜歡這些花兒,看著高興得很。”

對她的要求魏昭自然無有不應,召來九英讓他對寧彧交待幾句,就直接帶阿悅轉身再度往園內走去。

寧彧適時收回目光,他看到了九英朝自己走來,微笑道:“我這就離宮。”

九英微怔,很快遞去一個眼神,“還是寧左監了解陛下。”

寧彧笑了笑,哪裏是他了解陛下,隻是同為男子,理解麵對有孕的妻子的心情罷了。

若是他,這時候也會一步都不想離開對方,今日這件事若非實在要見麵一談,想必陛下根本不會傳他。

慢悠悠走在平坦的石板上,阿悅隨口道:“感覺最近臨安好太平。”

“太平不好麼?”魏昭話裏含了笑意,“莫非阿悅喜歡熱鬧些?”

當然不是,阿悅是覺得,最近連以往時常聽到的權貴之間的矛盾比如哪兩位夫人結了怨,哪家郎君因為某某和另一家打架啊之類的,這等小事都不曾聽過了。

魏昭道:“我最近給他們找了些事做,他們自然沒有多餘的心思。”

“哦?”阿悅好奇,得魏昭湊耳說了幾句,也不由點頭,促狹眨眼,“阿兄越來越壞了。”

魏昭微微一笑,顯得溫潤隨和,絲毫讓人想不到他在想著法兒坑自己的臣子,就是為了讓他們這幾年都不能打攪自己。

“那朵花——”阿悅視線突然凝去,忍不住道,“那朵海棠開得好美。”

循聲看去,魏昭頷首,“前幾日正好進貢了一批白釉小瓷,其中一件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