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一處。
“裴組長……”吳廷冒歎息。
裴逸點頭:“老人家,一切都結束了,你放下心結,也放下槍,我們談談。”
章紹池也雙手托槍,動作非常安靜,緩緩地在三十米開外站定。而在另一個角度,在綁匪背後幾十米開外站著的是厲寒江,所有人都在。
吳廷冒啞聲問:“老子就想知道,你的父親,那個深夜祭掃墓地的男人,到底是哪個?”
章紹池:“……是我。”
裴逸:“不!”
厲寒江在身後接口:“是我。”
章紹池:“是我,把你槍口對準我,有本事你對我開槍!”
毒梟自己都一錯神,一團混亂也很難分辨事情的真相,恐怕也無法理解今日的場麵。這不僅是一個無法突破的火力包圍圈,亦是一個無法衝破的正義聯盟。
章紹池側身而立,單眼瞄準,講得都像真事似的:“冒爺您還看不出來嗎?認不出我的臉?我就是視頻錄像裏的,您要找的人,祭拜廖警督墓地的掃墓人。你放開手裏那個沒用的臭小子,有仇找我。”
“你要找的人是我。”厲寒江打斷章紹池,同時平舉槍瞄準,“你回頭吧,毒王,臨死之前我們也該見一麵,認識個臉。”
頻道裏範高盡量用不發抖的聲音示警:“老頭子身上應該是綁了一圈電子炸彈,有電控的引爆器。這麼大歲數竟然還玩兒人肉炸彈,自殺式襲擊,頭兒你出手的時候要當心呀。”
冤冤相報何時了,但這一段無解的宿仇,最終一定是要血濺當場,誰也沒有退路。
天空突然暗下去,濃雲遮日,四周飛沙走石,起風了。
黑發黑衣的人也不知從哪個角落冒出來的,麵容清冷,笑容詭異,一步一步沿著天台邊緣走過來了,在許多槍口的瞄準之下相當從容。
吳廷冒也瞧見了,真他媽的冤家路窄啊……雷組長。
老毒王現在最想幹掉的肯定不是姓裴的,而是雷魄。
氣急敗壞恨之入骨,恨不得碎屍萬段!
此時,數十公裏之外,六角大樓高層走廊的電子控製室、檔案室以及處長辦公室,就在半小時時間裏,電腦全部遭遇攻擊,持續地黑入係統,幾道防護牆都擋不住數據包的瘋狂衝擊。
楚總從沙發上撐起,驚異地盯著辦公桌上的電腦屏幕。
電腦“唰”一下黑屏了,隨後突然蹦出圖片文字。心▃
厲寒江仿佛猜到雷魄要說什麼,為什麼偏要在這時候說,低聲製止:“你閉嘴。”
雷魄斜睨著人冷笑:“既然都快死了,冒爺你還被蒙在鼓裏不知真相,豈不是死不瞑目?”
吳廷冒:“你講!”
厲寒江眉目凝重:“夠了,你就胡說。”
“我講的句句都是實話!”雷魄眼角飛起幾道紅豔的血絲,語速飛快無人能攔,“鼴鼠在地洞裏藏得再深也逃不過叢林獵手的槍口,我找到他了,你那倒黴無用的兒子!他在叢林間狼狽地逃竄如同喪家之犬,沒有搏命的本事還偏要做斷頭買賣,就是不智!我是唯一一個在那條路追上他的人,隻有我知道發生了什麼。我上樹占據製高點,看著他逃跑的背影,瞄準他的頭。這就是我們行動的戰利品,當然不會在眼皮底下放過,我開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