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獵人手忙腳亂地還在裝填彈藥,錐生零已經收回了血薔薇之槍離開此處,準備向理事長黑主灰閻彙報情況。

確認已經到達了安全的範圍,夜鬥才鬆開了北沢,讓雪音恢複了原樣。

北沢氣息不穩地說道:“去找玖蘭樞。”

夜鬥應了一聲,吩咐道:“雪音你在這裏看著北沢,我去找人。”

夜鬥不過才走出了兩步路,森林的前方便有一群人疾馳而來,為首的人淡淡地說道:“不用去找了,我就在這裏。”

男人的表情看似無比冷靜,隻有略微急促的步伐暴露了他的內心所想,躺在地上生死不明的北沢,使得他明明還有一步就能觸碰到北沢的,遲遲不敢走出下一步。

“喂,你能救蒼介吧?”夜鬥不耐煩地催促道:“你能不能快點。”

玖蘭樞這才收了心思,將北沢橫抱了起來,說道:“先回夜間部宿舍。”

“是,樞大人。”玖蘭樞帶來的眾多血族應道。

雪音咋舌道:“這個人好大的派頭。”

“這有什麼的。”夜鬥雙臂交疊在腦後,跟上了他們的步伐,咕噥道:“那是你沒見過北沢的……”

對於聽力優異的血族來說,哪怕夜鬥說話的聲音再小聲,他們也能第一時間捕捉到,玖蘭樞並未回頭,霎時間跟隨在玖蘭樞身後的那些個血族都停下了腳步,麵色不善地向夜鬥丟眼刀。

如果眼刀具有真實傷害,恐怕夜鬥現在已經被刺了個千瘡百孔了,不過夜鬥仍然厚臉皮地跟在玖蘭樞的後頭,似乎是為了緩解緊繃的氛圍,他不斷地問道:“蒼介什麼時候才能好?”

“你和蒼介都是純血種嗎?”

“你強還是蒼介強?”

……

仿佛是一個對世界充滿好奇的幼稚園小孩,夜鬥的廢話不斷讓跟在玖蘭樞身後的藍堂英額間迸出了一個井字,他垂在腿邊的右手捏緊了拳頭,張嘴正要說些什麼的時候,玖蘭樞率先開口道。

“閉嘴。”

“喔……”夜鬥怏怏地閉上了嘴,不到五秒鍾的時間,他又再度開口道:“我們時候才能到那個什麼夜間部宿舍?”

所幸在他們無比迅速的歸途上,夜間部宿舍已在眼前,玖蘭樞橫抱著北沢上了二樓,夜鬥和雪音兩人也緊隨其後,玖蘭樞見狀也沒多加阻攔,他對夜鬥和雪音兩人的身份遠遠比錐生零他們看得透徹,自然明白他們根本不是什麼人類身份,剩下的血族都留在了一樓大廳待命。

玖蘭樞將北沢輕放在沙發上,男人棕紅色的眸微微下垂望著沙發上不知何時已經暈過去的北沢。他的狀態很不好,血族引以為傲的自愈能力根本無法挽回他失血過多的情況,北沢的身體情況遠比他想象得不容樂觀,現在想來也難怪北沢上次該那般憤怒。

好在一切都可以彌補。

男人咬開了自己的手腕,猩紅的液體一滴一滴地滴落在北沢失去血色的唇上,手腕上不停愈合,男人便不斷地挖開自己的手腕。

身為血族不代表自己感受不到疼痛,玖蘭樞如此心狠的手段讓夜鬥咂舌。

滴答滴答——

腥甜的液體落入幹涸的喉中,北沢不禁想要渴求更多,鮮血對血族而言就如同楊枝甘露,而純血種的血更是血族中人人趨之若鶩的存在,血液中蘊含的力量是普通血族所想象不到的。

身體優先選擇再次被擊穿的心髒開始進行修複,比起北沢先前那無比緩慢的進度,這回渾身充盈著玖蘭樞血液中的力量,暖洋洋的仿佛洗了個熱水澡,精神頓時振奮了起來,北沢驀然睜開了眼睛,銀灰的眸裏隱隱亮起一抹幽紅又很快消失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