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這張嗎?”從獵人身上搜出來的通緝令被北沢擺在了棋桌上,通緝令上北沢的照片還是在近代醒後到日本登記照片,北沢點了點自己的一寸照片,“搞到了幾年前我登記的檔案。”

“一張連我的等級都沒有標明的通緝令,哄得一群獵人想來殺我。”北沢繼續說道:“不過你放心,在學校的範圍內我不會和他們動手的,我隻是想知道,這件事情有沒有你參與。”

“你放心。”玖蘭樞在血族的麵前一向不太表露自己多餘的情緒,“我沒有興趣。”

“那真是太好了。”北沢由衷地說道:“不然我不知道之前提出的換血建議該不該進行下去。”

玖蘭樞望著北沢,過長的棕發遮住了棕紅色的眸子,北沢沒能看清他眼中暗含著的意思,他似乎對北沢的提議有所意動,但並沒有同意,北沢不想白白浪費自己的血液,對於現在的來說,每一滴血液都珍貴無比。

北沢俯下了身來,兩人貼得極近,玖蘭樞的整個視線被北沢的脖頸占據,北沢雙手撐在玖蘭樞坐的椅子兩邊扶手上,整個人和玖蘭樞的陰影融為一體,無聲的邀請往往比語言更具有力量。

房間內保持著寂靜,幾分鍾後,玖蘭樞才開口,他的聲音有著無法掩飾的喑啞,“你知道我們之間互換血液意味著什麼嗎?”

“我不知道。”北沢滿不在乎地說道:“但是我不在意。”

“昨天,你流血了。”玖蘭樞說道,宿舍之間的聲音可以用結界隔絕,血液的傳播並不能阻擋,“夜間部的大家都想知道,是誰讓你心甘情願地給予他血液。”

“你也想知道嗎?”北沢問他,銀灰的眼裏幽紅一片,與玖蘭樞靠得越近,他淩冽的氣息呼入鼻間,似雪地裏的鬆柏,皚皚白雪帶著重擔覆上,他仍堅韌不屈。

“你要是想知道話我可以告訴你。”北沢的手指不安分地爬上了玖蘭樞純白的製服,彎彎繞繞勾出了製服上的紅色領帶,最後停留在領帶的尾端,驟然拉緊,迫使玖蘭樞直起身來與北沢貼得更近了,隻消玖蘭樞微啟唇便能觸上北沢的。

“你和一條換血了。”玖蘭樞篤定地說道,意識到這個的他猛然站起了身,將北沢推開,為了不在北沢麵前暴露自己已經變得幽深的紅眸,他背過身去。

被推開的北沢順勢坐到了玖蘭樞之前坐著的位置上,調笑道:“你這是在吃醋嗎?”

“真可愛。”北沢又慢悠悠地接道。

玖蘭樞的目光意味不明,他已經不清楚有多少年了,有人敢和他這樣說話,不過北沢和他站在平等階級之上,才有這樣囂張的資格。

“我始終想不明白。”北沢的手肘撐著椅子扶手,托著下巴說道:“為什麼你會拒絕和我換血這件事。”

他繼續說道:“沒有血族會拒絕換血,特別是純血種之間。如果你是介意我和一條換血,那麼昨天我優先向你提出邀請時,你選擇了拒絕我。如果原因不是出在我的身上,說明你想換血但不得不拒絕我。你躲在黑主學園夜間部……”

“閉嘴。”玖蘭樞的聲音明顯壓抑著什麼。

“在這裏沒事。”北沢側著頭望著玖蘭樞,棕發男人已經步行至窗前,窗外正是夜間部的大門,從那個角度看下去夜間部的門前和通道一覽無餘。

“我已經檢查過了,沒有人監聽。”北沢站起身來,大大方方地向玖蘭樞展示著,他的夜間部製服衣角蹭上了點什麼汙漬,北沢沒去在意這點細節,在玖蘭樞的眼中卻被無比放大。

那是人類的血液。

玖蘭樞明白是北沢說他帶著有人遊覽校園時遇上了獵人的襲擊,恐怕是那個時候沾染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