綱吉的脖頸上,沢田綱吉不知所措地望著北沢,嘴唇微微動了動想說些什麼,又還是沒開口。

“起來吧。”北沢似想通了些什麼,拉過沢田綱吉的手臂借力與他,“老呆在宿舍裏有什麼意思,我帶你去學校裏逛逛。”

沢田綱吉不明白北沢突然轉變了心情,順從地跟在北沢後頭,看他換了身黑主學園的白製服後推開了臥室門,客廳裏頭的血族不知何時早已悄悄離開,留下的是早已擺放好的各色家具物什,客廳的角落裏還堆疊著一些東西,可能是準備放在臥室裏的。

北沢敏銳地瞧見了那堆東西裏的某個物品,走了前去拿了出來,一袋血包。

不屬於他冷凍庫裏的任何一袋血包,這袋血液的主人是誰可想而知,明明出發前北沢拒絕了夜鬥把這袋血包裝進他的行李箱的建議,沒想到夜鬥還是放了進去。血包被北沢無情地塞到了某個櫃子的角落中,血族的血液不同於人類的血液不懼怕變質的可能性,就這麼放著吧,放到北沢拿到玖蘭樞血液的那天。

“別看了。”沢田綱吉還傻愣地站在臥室的門口,北沢已經站在宿舍門口了,催促道。

推開宿舍門,昨夜還和北沢互換了血液的一條拓麻站在門口。眼見北沢走了出來,他正要上前說些什麼,誰料北沢一擺手打斷了他,“一條,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來……”他朝沢田綱吉喚道。

一條拓麻看著從北沢的房間裏走出了一個160cm身高的棕發少年,少年被北沢拉到了身前,向一條拓麻介紹道:“這是我的朋友,我帶他去學校裏逛逛,讓夜間部的人別動他。”至於動了的後果是什麼,不用說一條拓麻也料想到了。

金發少年老實地退回了自己該待著的位置上,說道:“您去學校的行為,我會向玖蘭宿舍長申請報告的,請您放心。”

“那就好了,待會見。”北沢點了點頭,拉著沢田綱吉便往夜間部宿舍大門走去,一路過去,好奇心旺盛的血族們皆探頭探腦想知道北沢身邊帶著的棕發少年是什麼身份。一開始混雜在北沢的那些仆從之前沒能察覺出來,現在和北沢走在一起,棕發少年身上傳來來自血液的香氣自然被他們所捕獲。

人類。

暗處中幽幽的紅眸盯著沢田綱吉,刺得他後背一激靈,快步追上前頭的北沢,手指不安地捉住了北沢的衣服下擺。

“怎麼了?”察覺到他動作的北沢問道。

“好多人在看我。”明明整條走廊上出了他們兩個人以外別無他人,沢田綱吉卻直覺裏頭藏著人。

“沒事。”北沢輕笑著安慰道:“他們不敢對你做什麼。”說這話時,他暗自釋放出點原本收斂的純血種氣息,走廊上的其他血族們頓時作鳥獸散。

離開了夜間部的宿舍,沢田綱吉徒然鬆了一口氣,明明是陽光普照的大晴天,整個夜間部卻像是籠罩在陰雲之中般,黑沉沉的無法感到一絲光亮,沢田綱吉仿佛感覺到夜間部的宿舍窗上有人站在窗前望著他們,待他想要細看之前,窗戶邊上的人影已經消失不見了。

日間部上課期間,夜間部的通道上見不著一個人影,北沢頗為熟門熟路地引著沢田綱吉往學校的方向走去,其實他本人也就比沢田綱吉早到一天罷了。

日間部上課是從來尋不見夜間部的身影的,從北沢進黑主學園後的短短兩天就打破了兩次這樣的慣例。與別的夜間部學生不同,這位看似病弱的北沢同學對陽光似乎有著不同尋常的熱愛,比起遮陰庇日的長廊,他更喜歡步行在豔陽之下的花園之中。

“北沢君。”少女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北沢回過頭,是黑主優姬趕了上來,問道:“你怎麼白天出現在學校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