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酒量是不錯,可那是五年前的事情了,除了今天不小心沾了一點酒,她這五年不是都沒有碰嗎?
何苦,這麼咄咄逼人呢?
手裏的茶杯是暖的,可是白秋妍心裏卻冷的厲害。
白秋妍放下了茶杯,端起了之前喝了一口的酒,跟周彥庭碰了碰,然後一口喝光了。
周彥庭看著她,突然他覺得一點也不了解這個人了,雖然相處了三個月,可是他始終沒有看透這個女孩。
去年拍攝完宣傳片他們一起去慶祝,所有人都在喝酒隻有她不肯喝,有人就開玩笑說不喝酒的就要澆冰塊懲罰自己。
沒想到白秋妍二話不說,把冰香檳的冰桶澆到了自己頭上,見她這樣所有人不好再勸了。
當時他也覺得錯愕,看她渾身濕漉漉的,孤零零坐在角落,就拿毛巾給她,還問她為什麼不喝酒。
白秋妍聽到這句話怔了一下,昏暗的燈光下,那個女孩的笑容說不出的苦澀,她一半的側臉融進黑暗裏,另一半則在燈光處,她肩頭十分消瘦,讓人說不出來的心疼。
過了很久她才垂下頭說,“我酒精過敏。”
當時周彥庭就覺得奇怪,真的是酒精過敏直接說出來就可以了。可是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想法,他也沒有多問。
白秋妍放下酒杯的輕微聲音,打破了之前那些畫麵,讓她之前的容顏變得支離破碎起來,最後消失。
周彥庭回神,默默喝了一口自己杯子裏的酒,總覺得有哪裏奇怪,可是又說不上來。
白秋妍一直沒有抬頭,所以她沒有看見顧頃澤眸子裏一閃而過的淩厲。
好不容易結束這頓食不知味的午飯,白秋妍迫不及待逃脫這裏,逃開有顧頃澤的地方,出去透氣,再待下去她會窒息的。
顧頃澤不經意瞥過來的眼神,就像一隻無形的大手,遏住她的咽喉。
這是一場不死不休的角逐,而獲勝那方非顧頃澤莫屬。
她輸掉,隻是時間的問題罷了。
周彥庭出來的時候,就看見了白秋妍。陽光讓白秋妍的容貌虛化了幾分,那人的眉眼上氤氳了一層淡淡的金光。
那不是屬於年輕女孩的美好,反而有一種別樣的沉靜,不合符年紀的安靜。
“是真的酒精過敏?”周彥庭走近白秋妍問她。
這話不是質問,他隻是奇怪白秋妍的臉色十分不好,可是身上卻沒有出現其他過敏的症狀,所以有些好奇。
白秋妍肩膀僵了一下,而後笑了笑,“過敏的是其他地方,比身體過敏還嚴重。”
她的口氣很淡,嘴角上揚卻是自嘲的。
心裏過敏比身體過敏還可怕!
周彥庭還沒來得及問她這是什麼意思,白秋妍又開口,“很抱歉,我真的不能跟你去宣傳片了。”
“沒事。不過你覺得抱歉那就補償一下好了,請我吃飯吧。”周彥庭偷椰似的看著白秋妍,“我很好打發的,隻要你不讓我暴露身份,地邊攤都可以,所以你可不要說請不起我。”
周彥庭給人一種很正直的感覺,可是相處一段日子你就會發現有時候他很無賴,至少對白秋妍就很無賴。
白秋妍笑了笑,這次倒是真的開心,眼底都有笑意了。
見她這樣,周彥庭也愉悅的上揚了一下嘴角,湊近白秋妍很親密的點了點她的鼻尖,“那就這麼說定了,你欠我一頓飯。”
他這個動作不是第一次做,時隔一年反而比以前更親昵了。
不知道是周彥庭的動作太過自然了,還是白秋妍已經很久沒有見到這樣充滿陽光溫度的笑容,也沒有推開他。
在黑暗的地方待久了,有誰不期待陽光照射呢?
可就在這個時候,一個人突然出現在白秋妍的視野裏。
那人眾星拱月的被人簇擁著。他的氣質如玫瑰花綻放,即便人再多,也能第一眼看見那個雅致到妖冶的人。
顧頃澤看了過來,白秋妍全身的血液都在叫囂,想也沒有想就立刻推開了周彥庭,連忙後退幾步,手都不自覺開始在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