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汙了。”
延樂一怔,忙問為什麼。
原是齊協起先隻是攛掇顧宗越殺了餘家人,可今日,他竟夥同了一些來曆不明的黨羽,要強行殺了餘家人。
延樂和顧宗越趕到餘府時,正見磨刀霍霍,餘文翦和餘文敬將老弱婦孺護在身後,與齊協對峙。
齊協一襲白衣,飄逸秀雅,不甚在意地搖著折扇,婉轉了語調道:“並不是我故意與你們為難,要怪就怪你們家出了餘思遠和餘弦合這兩個能耐人物,若是放了你們,勢必會讓他們知道在靖州發生的一切,我可不想自找煩惱。”
第82章
餘文翦怒道:“你這卑鄙小人,遲早要遭天譴。”
齊協好像聽了一個天大的笑話,欠了身道:“天譴?若這世上真有天譴,餘大將軍怎麼還會好好地活著,你做的那些事可比我卑鄙多了。”
餘文翦臉色煞白,後退了幾步,再說不出話。
齊協還待再說什麼,卻被顧宗越上前一步抓住胳膊,他厲色道:“不能濫殺無辜……”話音未落,他睜大了眼睛,見宅門大開,軍隊一擁而入,向兩邊散開,讓出一條長道。
來著長袖大袍,一副文官清流氣度,正是陸偃光。
齊協看見他,眼中劃過戾色,正要拔刀上前,反被人製住。
陸偃光不理他,隻屈膝跪在餘文翦和大夫人跟前,惶愧道:“小婿來遲了,讓嶽父、嶽母受驚了。”
餘文翦忙將他扶起來,連向來冷硬嚴肅的餘文敬也上前道:“你來得不遲,正救了我們一家人的命。”
齊協在鉗製中仍要掙脫,陸偃光站直了身子,掠了他一眼,拂袖道:“齊協,王上已攻破長安,周帝具表投降,天下大勢已定,你炮製的這一出鬧劇也該收場了。”
“不可能!餘思遠率大軍去了韶關,憑江叡手裏那幾個人馬怎麼可能攻的下長安?”
“你說什麼?”顧宗越目若充血,不可置信地看向齊協:“此計不是隻為了算計餘思遠,跟王上攻長安又有什麼關係?”
陸偃光看向顧宗越的視線裏夾雜了些許憐憫,他看了這滿苑束手就擒的餘孽,聲音極輕極淡:“顧將軍,有些話恐怕你得到王上跟前去解釋清楚了。”默了默,吩咐左右:“來人,拿下。”
*
江叡在長安半月,根據周帝所承的籍冊清理接管了長安駐軍,又理順了朝臣所轄職權,犒賞了隨行兵將,又在袁修的籌謀下,上演了一出周天子禪位的戲碼,現如今,局勢安定,舉朝都在商議登基事宜,一派和樂升平之景。
一旦安定下來,心也就閑下來了,江叡愈加想念弦合和敏敏。
三日前餘思遠來信,說陸偃光已平了靖州之亂,押解罪臣入長安由江叡發落,他也帶著弦合往長安來了。
江叡每至夕陽時便去長安城樓上徘徊,餘暉落在他的身上,顯得燦烈而孤單。
如此煢煢孑影了三日,總算在今天看見了從陵州來的車隊。
落盞和秦媽媽扶著弦合正從馬車裏下來,弦合還疑惑,看向哥哥:“你為何要讓我在這裏下車?”這剛到長安城郊,離太極宮還遠著呢。
餘思遠笑了笑,指向城樓,“隻怕有些人要得相思病了。”
餘暉已有些暗淡,疲軟無力的灑下來,城堞佇立,隱在陰翳裏,隱隱能看見一個人影,扶著矮牆傾身往這邊看,不一會兒便閃身回去,從石階快步走了下來。
他的身後跟了一群手忙腳亂的護衛,在稍顯孤涼而落寞的郊野跑出了一道風景。
弦合不禁笑了,將諸人留在身後,獨自上前,一道風迎麵撲來,江叡將她攬入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