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們的眼裏,這隻是隨時畫出的一條連溝都算不上的痕跡,可在那些螞蟻的世界裏,這卻是一條無法逾越的大河。
領頭的螞蟻焦急的在轉了幾圈,然後義無反顧的爬進了溝裏,不一會它成功的越過了溝,再一次返回,帶領著隊伍浩浩蕩蕩的越了過來。
“你的困境何嚐不像這螞蟻,你不知道你自己該幹什麼,那你應該知道你的身份,天煞孤星,每個人的命格都是大同小異,而你卻不同,你被天棄,遭人唾,跨出這一步,還是在原地彷徨,你自己選擇吧。”
老爺子把我一個人扔在湖邊,自己轉身走回了小木屋。
我怔怔的看著地上的螞蟻,它們永遠也不知道下一刻會遇到什麼,但是它們依然為了後代不停的忙碌著,我明明知道自己的困境,卻甘願畫地為牢,躲在自己的世界中。
呼……
我長出了口氣,天煞孤星又如何,要打破困境就不能畏畏縮縮,我不知道師父說的紅塵煉心是怎麼回事,但是我一定會走出來,不單要振我茅山威,更要讓天煞孤星不再受人唾棄。
想通後,我的心境不再抑鬱,在流水聲中,迎著太陽揮灑著太極。
第二天,我特意早起,為老爺子跟貝兒做了頓早餐,現在隻要不進行劇烈的運動,我已經算是個正常人了。
老爺子笑嗬嗬的享用了早飯,然後兩人一起在湖邊練拳。
“臭小子,我現在教你一套正宗的五禽戲,你可得用心點學。”老爺子皺著眉頭看我打了陣太極,叫停我後說道。
“五禽戲?我也會啊。”我擺出一個虎的動作說道。
“你會個屁,劉正那臭小子當年偷學了三分鍾,居然還真敢教。”老爺子一看我的動作,氣不打一處來,重重的在我頭上敲了一下。
“看好了。”老爺子氣呼呼的走到湖泊旁,起手擺出鶴的起手式。
雖然隻是一個起手式,樣式卻跟我師父教我的完全不同,如果說老爺子的是鶴的話,我們的充其量就是隻雞。
一套五禽戲,我足足學了半個月,才能夠有模有樣的練習,為了這事,我可沒少挨老爺子的罵,貝兒每天都會在一旁看我跟老爺子鬥嘴。
半個月下來,我算是明白了,這神仙一樣的老頭,看起來仙氣凜然,一副活神仙的樣子,其實內心比我師父還壞,一不小心就中了他的招。
快樂的時光總是過的很快,我的傷勢徹底的恢複了,隨著我的恢複,愛笑的貝兒卻失去了甜美的笑容,每天都神不守舍的坐在門口發呆。
我臨走的那一天,貝兒和老爺子大吵了一架,貝兒是年輕人,不想呆在這個山穀裏,可老爺子卻怎麼也不答應她離開這裏。
揚言除非他死了,否則貝兒就別想出去,對此我不方便多說什麼,老爺子非常的固執,這段時間我也曾隱晦的提起過貝兒想離開,可他總是巧妙的引開話題。
最後,貝兒淚眼汪汪的把我送出了穀,她是老爺子一手帶大的,終究沒有忤逆他,選擇了繼續留在山穀裏,不過老爺子最終也答應了,兩年後放她離去。
我出去後,先去了一趟遊戲狂的家裏,這個村子已經完全沒了生氣,死了這麼多人,事情還是被壓下去了,我想起了我師父的話,每個圈子都有他的遊戲規則,普通人永遠也無法接觸到另一個圈子的事情。
遊戲狂去茅山了,他告訴家裏是去城裏工作了,可我知道,他選擇了茅山,大道無情,我不知道下次見到他的時候,會是什麼樣的情景。
沒有見到遊戲狂,我突然發現我除了他,再也沒有朋友了,童小西我聯係不到,師父也回茅山了,最後我回了茅山。
小竹林還在,房間裏的擺設沒變,可是師父卻沒有在這裏,我點上三炷香拜了拜祖師後,再一次的體會到了孤獨的感覺。
“師父啊,這麼多年來,你都是這樣一個人過的麼。”我沒有練功,沒有畫符,搬了張椅子坐在院子裏,輕輕的自語道。
天煞孤星,四柱缺水終身無妻出家之命,而天煞孤星是大凶之相,但凶星並不對本人影響,而是對其周圍的人呈極惡之勢,一般情況其家人會大多遭遇不幸直至死亡。輕輕的合上茅山的典籍,我靠在椅子上,慢慢的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