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局中局)(1 / 2)

一想到因為我的疏忽引發小白和年氏的寶寶兩條生命的流逝,就覺得慚愧萬分。聽祁兒說這幾日,四日日去年氏屋裏看她、寬慰她。那拉氏也著人好生照料著,想來有夫君如此貼心的安排,年氏應會早日康複的,這樣我心裏也好過些,隻盼她早日康複。心裏有些不解的是小白一向很乖巧溫良的,為什麼那日會狂性大發?莫非真的被我嬌慣的不喜生人的觸碰?可它在我懷裏被撫觸時,明明還是一幅很享受的樣子哦,怎麼變化得這麼快啊?它伴我良久想到它的死,我亦錐心不已。

由於此事的緣故,府裏大多數人亦是隨行就市,對年氏殷勤周到。而我大概就是他們眼中的蛇蠍惡婦,刻意的冷落怠慢,幾乎到了一粥一飯都成問題的地步。祁兒等,受我牽累也挨了不少刁難苛責。總有眼睛在旁默默觀察,究竟是誰?現今的很多狀況,令我百思不得其解,到底是哪裏有問題呢?

入夜,難眠。內心紛亂複雜。坐在窗前,修長的筆身在指尖流利的轉動,一圈又一圈。像思念的形狀。不斷追溯回憶蔓延,蹂躪碎裂拚湊,演化成另一段幻覺。嗯,我想我是想你了,卻抓不住任何與你有關的音容笑貌,隻是一場荒蕪的感覺。胤禩,你可知我此時淩亂紛雜?

驚覺,窗外人影晃動。按捺住身形,卻按捺不住心神。我知道自己沒有看錯,是他,卻疑惑這是為什麼呢?我不敢,也不願細想。

思過的日子,並沒有讓我心靜如水,不在意生活上的窘困,卻不能不在意身邊發生的變化,祁兒像失了水的花兒迅速的萎頓下去,容顏不複,憔悴不堪。暗暗地看出些端倪,猜出個究竟。可是除了無奈,還能如何?所有的語言都是最最蒼白無力的。

“你怎麼來了?身子剛好些,還不好生歇著,仔細調理。跑來這裏做什麼啊?”屋外是四的聲音,“謝謝爺的關心,這些日子讓爺勞神了,妾身已然好多了,今天特地來看看姐姐。水心姐姐,為人溫潤善良,想來一定為我的事,煩心懊悔不已,其實都怪我自己沒留神,不管姐姐的事。特意來和姐姐說說話,好讓她寬寬心。”年氏柔弱清潤的聲音,聽得我心生感動,鼻子發酸。

“你這又何必呢?招了風可怎麼好呢?”四,擁她入懷,輕輕理順她被微風拂過得發,憐惜地說。“爺,你就應了吧,我會照料好自己的。”年氏小臉微紅,柔聲央求。這一切,我站在門前看得清清楚楚,郎情妾意。四回頭看到我,微愣,而後輕吻年氏的額:“好吧,就依了你去吧!”言罷,轉身離去。

這麼貼心可人的妹妹,真是讓我感激又羞愧。招呼年氏坐下,我忙讓滄海她們準備茶點。“不用了,你們都下去吧,我就想和姐姐說說話。”此時,年氏的聲音清冷嚴肅,我似乎還從她的眼神裏看到一絲陰冷、狠灼,一定是我眼花了。

丫環們都下去了,年氏悠然地說:“姐姐,不想知道我要和你說什麼嗎?”“妹妹,很抱歉,我…”

“夠了,你別惺惺作態了。”她硬生生的打斷了我。“你不用自責,你不過是個替罪羔羊而已。你這傻女人,可能到死也不明白到底是什麼回事?還是讓我來告訴你吧。我在有了身子兩個月後就發現被人下了藥,她給我下了慢性的滑胎藥。可惜她不知道隨我進府的貼身丫環裏,有一個是從小在藥鋪長大的,所以發現她著人送來的花包、香囊、和衣物裏都暗含麝香、紅花。我知道自己人微言輕,在府裏地位不穩,鬥不過她。若讓她察覺我已知情恐怕有性命之憂,我隻能狠心犧牲了我的麟兒,但我也不能讓他白白犧牲。因此,我要你為他受苦。我在發現有些落紅,胎兒不保的跡象,就使人打探了你的行蹤,早早得拉了李姐姐在後院等你,也虧得她的存在,才能使我的計劃這樣天衣無縫。現在你明白了吧?哈哈…”

我抑製不住心中的驚駭,她、她怎麼可以?“你沒想到吧,我一向的處事,加上刻意的安排,這次你是百口莫辯。你那特殊榮耀的小狗不是也死在我的手上了嗎?你知道嗎?你連一條狗都保護不了。”

我靜靜的看著她,與我之前的映像中的真是判若兩人。都說人心似海,這下我算是真正領教了,無語輕歎。她此時看我大概有種貓戲老鼠的快感吧?“姐姐,你還別驚訝,你不想知道是誰要害我的麟兒嗎?”我知道這一定又是一個重磅炸彈,搖了搖頭。她憤恨難平地說:“就是我們那位溫良儉恭、治家有方的嫡福晉——那拉氏!沒想到吧?”不理我眼中的難以置信,“自古以來,宮中、府中的女子,明爭暗鬥,犧牲的不知幾何?你以為她是什麼好人?要不是我事先察覺,應對正確及時,恐怕姐姐你就要和我到墳前敘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