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局勢對戚成鳴不利,但要有掌門,此事興許又能反轉。

戚成鳴微微垂首,忽然笑出了聲。

他抬首,正色道:“不錯,是我。”

話落,徹底炸開了鍋。

“師兄!”元清宗弟子急喚。

其中最近親近他的師弟怒道:“師兄你是瘋了還是也被邪魔附體了?你怎會做這種事!平常你連蟲都舍不得傷!你明明待人最好!破封時你所做的事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你怎會——”

“是我。”

戚成鳴打斷,繼續道:“殺戚家人是我,煉石是我,推呂道友入懸崖也是……。”

他最後一字還未出口,便被赤鴻劍一劍貫穿。

戚成鳴一股劍氣震得吐出血,但他卻渾然不知痛,不過擦了擦血跡,一字一頓道:“都是我。”

“可你為什麼啊!”玄府的鄒長違問好友。

戚成鳴自嘲,激動道:“為什麼?難不成要我說出來讓你們可憐可憐我?然後因為我這些年的所作所為來為我求情,再讓我以此苟且偷生?所做之事我從不後悔,你們不比如此!”

聞言,眾人噤聲。

說罷,他走向羅道衡。

他神色釋然又平淡,“撲騰”一下跪下,恭恭敬敬磕了幾個頭,喚了一聲“師傅”。

“你何必!?”

羅道衡眼微紅,又有些氣憤,甩袖轉過身離去。

“師傅,逆徒去了。”

身後,戚成鳴流下淚,將頭重重一磕,哽聲說完這話便再也沒了動靜。

羅道衡頓了頓,但終是沒有回頭……

呂奕歎了口氣,他環顧周遭,跑去問還一臉感慨的白棠,“白丫頭,她呢?師傅師叔還有大師兄呢?還有你頭發怎麼了?”

白棠扭頭,秀眉一蹙,不悅道:“她是誰?你又是誰?這些人我又不知,你問我做甚?”

呂奕懵了,兩根手指揪了揪她頭頂的白發:“你怎麼了?這逗我玩呢!”

白棠微怒,喝道:“輕浮之人!”

“你說我,我……你平常還踹我屁股呢!”

呂奕目瞪口呆,指了指自己。

平日裏,他與這丫頭就跟好哥倆似的,莫說這,他還拽她辮兒呢,如今不過是揪了下頭發,怎就變成了輕浮!?

薑稚哭道:“師兄,白姐姐她不記得了!”

“怎麼回事?”

這回,呂奕徹底懵了。

接著,他問白棠:“我是誰?”

白棠咬牙切齒道:“我說了,我不知!”

呂奕再問:“那你是誰?”

白棠道:“你當我傻呢?我不認識你,你以為我連自己是誰也不知了?”

呂奕道:“哦?那你是誰?秋顏寧是誰?”

白棠態度忽然緩和了些,輕聲答:“白棠,我是她妻。”

等候

“白姐姐!那我呢?”

薑稚擦拭眼淚,指了指自己。

“不知。”

白棠搖了搖頭。

她隻記得自己叫白棠, 似乎與叫秋顏寧的人成了親。至於這些人是誰?她又在做什麼?過去如何?這些她一概不知。

再看這些人的臉, 白棠覺得有些親切。

她似乎知道什麼, 可怎麼也想不起來。就好比一句話哽到喉嚨口, 正要吐出口時卻又忘了。

白棠雖不記得, 但腦子卻沒啥。

她觀這幾人神色真切,態度便緩和了許多。

正在她打算再開口時, 秋錦眠道:“你莫急著問,慢慢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