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這個鬼車也是狡猾的很,一路繞了很多地方,生怕被夏川找到。隻是做錯了事情就得負責,既然吃了陸多喜的靈魂,那就不隻是吐出來這麼簡單了。
夏川一路基本沒有停歇,很快就從東村西街到了東城最北邊。那裏算是城郊貧民區外,居住著很多出來打工但是沒有錢在五環內租房子的人。
筒子樓層層疊疊,看著非常錯落。周圍幾乎都是自建民房,想來是專門為了租住給外地務工人員。那些房子看著十分破舊,可是一個月也要上千塊錢的租金。不過在東城這個寸土寸金的地方,能有這麼一個落腳的地方,也讓很多人趨之若鶩。
不少打工者舉家來到這邊,蜷縮在不到十平的小屋子,跟別人擠著生活。
夏川過來的時候已經是深夜,可是陸續有下班的租戶。這邊還有賣炸串麻辣燙、米線、炒飯的小攤子,要是擱在平時,夏川肯定會停下來看一番,隻是現在他沒有這個心情。
這麼多的房子裏麵,想要找到鬼車的藏身地點談何容易。說起來鬼車原本做了一個好打算,隻可惜他遇到的人是夏川。
過路的住客時不時的都會偷瞄夏川,畢竟像他一樣衣著光鮮還出現在這個貧民區的確實不是很常見。夏川完全不在意別人看自己的眼神,隻是一步一步朝前走著,一直走到街裏最中心的位置。
他抬手敲了門,過了好久裏麵才傳來了一個聲音:“誰啊?這麼晚了還讓不讓人睡覺了?吵什麼吵……”那人一邊罵罵咧咧,一邊過來開了門。男人60多歲的樣子,因為過度操勞,整張臉被曬得黢黑,穿著一個破爛背心,下麵是大花褲衩加拖鞋,嘴裏被煙熏的牙齒泛黃,一看就是個常年做苦力的角色。
哪怕見到夏川以後,他的嘴裏依舊罵罵咧咧,低聲說個不停:“你找誰?”
夏川沒有回答,隻是伸手推開門走了進去。
“嘿,我說你這個人是怎麼回事?哪有隨便進別人家的。你趕緊給我停下,不然我就要報警了,小鱉崽子,你以為我不敢動手是不是……”男人嘴裏罵罵咧咧,剛想去扯夏川的衣服,忽然被他甩過來的眼刀定在了原地,雖然夏川一句話都沒說,但是明眼人就看出來了,他不好惹。
男人從來沒有見過這麼可怕的人,明明看著年紀很小的樣子,但是凶狠的讓人心裏發顫。男人不敢再說話,隻是偷偷摸出了手機,糾結要不要報警。
事實上,他還真是不敢報警。因為他來了很久沒有暫住證,一直都處於偷偷摸摸生存的狀態,如果叫來警察,那麼被帶走的可就不止這一個闖入者了。想到這一點,男人瞬間又慫了下來,隻能好聲好氣問道夏川到底是來幹什麼,還說自己家裏沒有錢,如果是搶劫大可不必進去白費時間。然而夏川一直不說話,隻是沿著小道一直往裏走,顯然是一定要進房間的樣子。
男人歎口氣,也不敢多說什麼。再凶的人也怕這種惡人,雖然夏川長得白白淨淨,可是人不可貌相,越是這種小白臉兒可能越是那種心狠手辣的角色。
夏川可不管別人心裏想什麼,隻是一把推開了房門。
狹小的房間裏堆積著各種生活垃圾,紙箱、可樂瓶還有用過的塑料袋。因為房間距太近,屋裏幾乎沒有什麼光透進來,看著非常的狹小擁擠。
這座房子裏麵住著三戶人家,一間是兩夫妻吵吵鬧鬧,一間也不知道是在做什麼哼哼唧唧,還有一個房門緊閉。
男人跟在夏川後麵,見他盯著那扇房門連忙說道:“這個孩子是我撿來的,可不是我拐賣的……我好吃好喝供著他,一點都沒委屈他。”原來男人前段時間撿到了一個小孩,本來是要送到警察局,可是後來又一想自己膝下無子,不如養著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