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被微熱的柔膚覆上,墨溪猝不及防,像被灼燙一般抖了抖。
意識到自己動作太突兀的花夢清,趕緊收回手,有些惱怒,但更多是關切地問:“疼不疼?”
墨溪瞥了一眼對方收回的左手,抿抿唇道:“沒事,不疼。”
花夢清見墨溪手上無紅痕,才放下心來,小聲嘀咕了句:“說什麼拐賣啊,嚇我一跳,才不是我喝多了……”
墨溪眼裏浮現一絲笑意:“嗯,是我的錯。”
花夢清閉上了嘴,坐了進去。
喝酒誤事,誠不欺她。
墨溪關上車門,往駕駛室走去。期間,她悄悄用右手撫著左手,笑意愈深。
上路不久,花夢清酒勁上湧,越發不舒服,幹脆閉上了眼。墨溪見到她蹙眉,車速降得更低,穩的宛如在平地一般,花夢清眯著眯著就睡著了。
不知過了多久,花夢清緩緩醒來。四周暗成一片,不遠處的路燈投射著昏黃的光,把身旁女人的輪廓照得影影綽綽,唯餘那雙沉靜的眸子清晰無比,眼中滿是溫柔的碎光。
而那碎光裏,每一寸折射的都是她的麵容。
花夢清愣住,酒醒了一些,就聽得對方先問道:“醒了?”
她眨了眨眼,再次望了過去。
可這次,無論她再怎麼仔細看,墨溪都是一副冷淡的模樣,與剛才那溫柔完全搭不上邊。
原來,剛才是自己的錯覺。
這一變故也讓她忘記問,墨溪怎麼知道她家住哪兒。
花夢清舒了口氣,說:“嗯,謝謝你送我回來。”
“不客氣。”
沒什麼好說了,花夢清解開安全帶,就要下車,卻又聽到墨溪說:“不請我上去喝杯茶?”
這說的,怎麼有點委屈?
花夢清心裏好笑,嘴上敷衍:“今天太晚,不麻煩了,改天約你喝茶吧……”
她一邊說著,一邊勾了勾車門扣。
很好,車門並沒有開。
心知是墨溪那邊沒有解鎖,花夢清又轉身看向墨溪。
那頭,墨溪沒有動,隻緩緩說:“不麻煩。”
“……”
你不嫌麻煩我嫌麻煩啊!
花夢清看著對方堅持的目光,終是放棄了掙紮,歎了口氣:“老同學,跟我上去喝杯茶?”
墨溪聽了這話,眼神微微柔和些許,把車門鎖打開了:“嗯。”
花夢清被弄得是哭笑不得,這算什麼,耍無賴嗎?
耍無賴的墨溪下了車,乖乖地跟在她身後,亦步亦趨,像是一個犯了錯的小孩子。
偏偏,花夢清說不出責怪的話來,隻得引路,帶墨溪回家。
現在已是深夜,路上除了她們,再無別人。一陣風吹來,樹影幢幢,有些蕭瑟,又有些恐怖。
花夢清心裏剛發毛,就發現先前還位於她身後的某人,已經和她並肩而行。
這種同行的安定感,莫名驅散了剛才的不安。
哪怕她們沒有說一個字。
花夢清望了一眼遠處被拖到很長,仿佛黏在一起的影子,猶豫了一會兒,還是沒挪開腳。
很快,兩人到了花夢清的家。
花夢清摸出鑰匙,打開了家門,走進裏麵好幾步,才發現墨溪沒有跟上來。
“怎麼了?”她問。
墨溪搖搖頭,從包裏拿出一瓶酸奶和一瓶橙汁,往旁邊的櫃子上放:“記得喝,早點休息,晚安。”
做完一切,她關上門,離開。
花夢清怔在原地。
原來,對方根本就不是想要討杯茶喝,而是不放心她喝了酒,獨自回家?而且,一般解酒隻用酸奶或橙汁一樣即可,但她喜歡喝橙汁,胃又不好,所以每次解酒,都要兩者一起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