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慶陽郡主悚然一驚,大內侍衛護衛皇宮內院。
而整個皇宮外圍,乃至京都長安,都是由禁軍護衛的。
禁軍中人皆是百裏挑一,五萬禁軍可當得數十萬大軍。
“難道,你的目標從來不是灰衣衛和大內侍衛,而是禁軍!”慶陽郡主語氣艱澀。
慶陽郡主話音剛落,隻見崇天殿外黑甲層疊,如黑雲般朝大殿湧來,如黑雲壓城城寨欲摧,更不要說是這樣一座大殿了。
慶陽郡主身形一晃,幾乎站立不穩。
“你們候在外麵吧,今日大殿是為我兒成婚之用,殺戮之氣不要冒犯這莊嚴之地。”沈述吩咐道,隻見他雙手負後,衣角翻飛,頗有一種運籌帷幄,江山在握的風采。
“為什麼?這怎麼可能?”慶陽郡主呢喃道,似乎怎麼也沒想到沈述竟然能收服禁軍。
“為何不可能?你為了讓禁軍為你所用,殘忍殺害了禁軍統領,禁軍中但凡有不聽從你的人,皆被你殺死害死。禁軍中人,皆是血性漢子,隻可為忠義,不可為威逼。方才蔣濤不是也說了,我們隻是臣子,不是奴隸。慶陽,你最大的錯就是從不把別人當人。”
“沈述,我把你當成我最愛的男人,最後我又得到了什麼?”慶陽郡主朝沈述喊道,眼眶泛淚。沈述的眼中閃過一絲愧色,轉瞬即逝。
“慶陽,虧欠你的我也盡力彌補了,走到今天這一步,是你咎由自取。如今禁軍都聽我調遣,皇城,甚至整個長安都握在我手中。慶陽,你謀朝篡位,殘殺忠良,圈禁大臣,草菅人命。你,自我了斷吧!”沈述說完扭開臉不再看慶陽郡主,眼底略過一絲不忍。
很快就有宮女端著托盤走到慶陽郡主麵前,托盤裏放著一把鋒利的匕首,一壺毒酒和一條白綾。
慶陽郡主望著托盤裏的東西,有幾顆淚珠滑到腮邊,她抬手擦掉,被眼淚洗過的眼眸晶亮如星,她看著沈述的背影,哀傷淒切,偏偏她的聲音又包含著斷金切玉的決心,“沈述,你真的要這樣對我嗎?”
沈述瞥了一眼弱柳扶風站立不穩的慶陽郡主,又快速的移開視線,“慶陽,你不曾欠我的,欠你的,我也已經還清了。待你身後,我會厚葬你。”
慶陽郡主不再說話,臉上眼中也再看不到一滴淚。她勾著唇冷冷的笑著,似乎一切都不在她眼中。
沈述一甩衣袖,遮在寬大衣袖下的手緊緊握成了拳,“送郡主上路吧。”他說完閉上了眼睛。
到底是有十多年的夫妻情分。我不由得在心裏感慨,人心都是肉長的,沒有愛,總有情,沒有情,還有義。我輕輕歎了口氣,還沒來得及為這段孽緣柔腸百轉的的感歎一番。我心頭忽然一顫,沈述已經收服了禁軍,整個皇城,甚至長安都在他的掌握中。他逼死慶陽之後,必定要扶持沈麟約登基。
那聖上豈不是有性命之危?
我正想找機會溜去紫華殿,百官隊伍中一名器宇軒昂的文臣走到殿中,“慶陽郡主與沈大人是結發夫妻,有數十年的情分,郡主還為沈大人生育了唯一的兒子,如今沈大人大權在握,當著兒子的麵逼死母親。這,恐怕說不過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