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個 可能,我的心跳如擂鼓。
事到如今,隻能賭一把了。
慶陽郡主身穿明黃色華麗衣裙,長長的裙擺在地上逶迤蔓延,隨著腳步移動從台階上流淌而下,帶著與生俱來的華貴傲慢。
她在牢房門前停住腳步,眼瞼低垂看著我,“聽獄卒說,你找本宮。”
我斂了斂衣服,朝慶陽郡主行了個跪拜大禮,“草民蕭弄雲,見過公主。”
“蕭弄雲,把頭抬起來。”
我抬起頭,遇上慶陽郡主看過來審視打量的眼神。
“蕭弄雲。”她的眼神忽然變得淩厲,如冰淩般寒冷刺人,“你好大的膽子,竟敢戲弄本宮。”
“草民昨日已稟告過公主,草民進宮,是為了尋找弟弟。草民自小得祖父教導,不敢欺瞞公主,更不敢戲弄公主。”
“你想讓本宮看在你祖父的麵子上,放過你和你弟弟?”慶陽郡主麵露輕蔑之色,“莫說,他已經死了,就算如今他還活著,一個老匹夫而已,本宮難道會怕他?”
“公主是君,祖父是臣,祖父一生忠君愛國,祖父若在,也隻會尊敬公主。”我垂下頭, 一字一句的答道。
“你祖父,祖母,父母親,都被我父皇下旨處死,在你心中,必定是恨極了父皇了吧!”
“祖父是死於奸人所害,弄雲要恨,也隻會恨偽造信件,發動陰謀之人。”
“果真嗎?”
“那現如今你和你弟弟都在獄中,想必你的心裏是很恨本宮的吧?”
“公主可知道,祖父在臨死前說的最後一句話是什麼嗎?”我抬起頭,慶陽郡主的麵上露出一絲好奇之色,“哦,是什麼?”
“祖父說,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慶陽郡主麵露觸動之色,“你祖父也太迂腐了些。若是他肯為在父皇麵前辯駁一番,父皇未必就不會相信他從無謀反之心。他若不死,反賊怎能如此輕易得逞!”
就如同劍門關是大梁的一道屏障一般,祖父也是當時的皇帝最為倚重的一道屏障。 這個道理,當時準備篡位的先皇懂,如今的慶陽郡主懂,可悲的是當時在位的皇帝卻不懂。
“是,可祖父也說了,君要臣死,臣不敢不死。弄雲知道,祖父雖死,但他心中無怨,他是為自己的君王而死,他是為他心中的忠義而死。”
“他倒是全了自己的忠義了。”慶陽郡主冷哼一聲,“累得父皇丟失了皇位。”
“還請公主允準弄雲效仿祖父。以全君臣之忠義。”我又重新跪下,給慶陽郡主行了個大禮。
“你這話,倒是讓本宮不明白了。”慶陽郡主擰著眉,看著牢房之中的我,“本宮與你,何談君臣?你又如何全此忠義?”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弄雲雖不曾在朝為官,但公主如今掌握京城,登上大寶不過指日。”慶陽郡主麵色稍霽,“那你方才說,要效仿你祖父,是何意?本宮也知你有一身武藝,謀略膽識不輸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