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小姐,身體發膚受之父母,你如此任性,還妄想入宮?”陸婉辭牽起嘴角,“本宮今日便將話撂在這兒了,想入宮,做夢都別想。”
見她如此決絕,郭氏母女均是氣紅了臉。
尤其是郭瑩,昨晚一事本就已經讓她羞憤交加,現在又被陸婉辭如此羞辱,如何能忍得住,當即便怒了。
“皇後娘娘,您如此行事,就不怕世人說您善妒不容人,不怕朝臣彈劾,不怕陛下廢後嗎?!”
“善妒?彈劾?廢後?”陸婉辭一一複述,而後便倨傲的笑了笑:“本宮還真不怕。”
她好整以暇的看向郭瑩:“本宮的父親乃是當朝左相,兩朝元老,德高望重;兄長乃是雲麾將軍,北國年輕一輩中的佼佼者,手握二十萬大軍。
“外祖父乃是秦老將軍,一生馳騁沙場,深受百姓愛戴、官員尊崇;舅舅乃是鎮國大將軍,百戰百勝,手握五十萬秦家軍。辰國皇帝是本宮的義弟,辰國驃騎大將軍是本宮的義兄,天豐國華舞公主視本宮為恩人。”
她每說一句,郭瑩的臉色便更白一分,嘴唇更是微微顫抖著。
陸婉辭繼續道:“本宮尚為太子妃時曾助陛下平定定遠之亂,粉碎了六皇子的篡權陰謀,救出被囚禁的太上皇和太後。郭小姐,你認為百姓會說本宮善妒嗎?有哪個朝臣敢彈劾本宮?陛下他敢廢本宮嗎?”
她一連三個反問,直逼得郭瑩當即便癱軟了身子,無力的癱在地上,麵如死灰。
陸婉辭扶著知秋的胳膊站起身,居高臨下的看著那母女二人,笑道:“郭夫人,郭小姐,你們可知自己的行為會給郭家招來多大的禍事?”
說完,她便在知秋的攙扶下頭也不回的離開了,隻留下尚癱在冰冷的地板之上的母女二人一臉絕望。
回到鳳棲殿時,傅北玄已在裏頭等她了。
想起昨晚和方才發生的事情,她心中鬱鬱,便自然而然的沒有給他好臉色。
她身旁的知秋向傅北玄使眼色,暗示他陸婉辭已經知曉了昨晚一事。
原先今日一早昨晚之事便會被傳開,但傅北玄上朝之前便已經打好招呼了,誰都不許告訴陸婉辭,莫要影響了她的心情。
不想她還是知道了。
於是傅北玄便趕忙迎了上去,笑著拉住了她的手,喚道:“阿辭······”
但陸婉辭卻是麵無表情的將手抽出,徑自躺上了軟塌。
見狀,知秋很是識趣的出去了。
傅北玄無奈的笑了笑,而後跟上去坐在她身旁。
“阿辭,昨晚為夫差點被人給占了便宜。”他捉住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撇了撇嘴,撒嬌似的道:“你是不知道,為夫昨晚被嚇了好大一跳。”
他聲情並茂的描述著昨晚發生的事情:“我批奏折批得太晚,怕吵著你睡覺,便回了紫宸殿。剛躺上床,就發現身邊不知道躺了個什麼東西,把我嚇了一跳。”
他討好似的笑:“不過為夫當下便叫人把那東西扔出去了,並未讓她占得分毫便宜。娘子可歡喜了?”
陸婉辭本是板著臉看他,瞧他那一雙澄亮的眸子一眨一眨的,像個孩子般的撒嬌,便一時沒忍住“噗嗤”笑了出來。
見她笑了,傅北玄忙湊近,問:“不氣了?”
陸婉辭道:“本就沒生你的氣。不過是被那對母女吵得有些不耐煩了。”她笑道:“不過我才懶得生你的氣,平白的影響心情,讓寶寶也跟著受影響。”
“是是是,娘子說的對。”他揚眉笑著,桃花眼亮晶晶的。而後他雙手捧著她的肚子,將耳朵附上去,輕輕道:“寶寶沒生氣吧,都是爹爹的錯,爹爹不該讓這些糟心事來煩你的娘親。”
陸婉辭伸手撫著他的頭頂,眼神漸漸變得慈和起來。她問:“你是怎麼處置郭家的?”
傅北玄抬頭,道:“我方才上朝之時已經下旨將郭瑩賜婚給應恩侯世子了。”
“應恩侯世子?”陸婉辭思索了一瞬,而後想起來這是何許人也,不免嗔他一眼:“朝野上下誰人不知這應恩侯與首輔郭盛乃是政敵,且這應恩侯世子的風評也算不上好聽,你下這道賜婚聖旨,怕是往後應恩侯府和郭府再無寧日了。”
傅北玄嗤笑道:“這郭盛仗著自己的姐姐是太妃,這些年來已經是愈發的猖狂了。既是如此,那我便給他找點事情忙,也省的他天天琢磨著往我的寢殿裏塞人。”
陸婉辭“咯咯”直笑:“你怎麼這麼壞啊?”她抬手撫上他的嘴唇,而後輕輕的吻了吻:“不過我喜歡。”
傅北玄挑起一邊眉,隨後伸手扣住她的後腦,加深了這個吻。
————
淵和一年一月十五,皇後誕下皇長子,淵和帝喜不自勝,賜名傅玦,立為皇太子。
同時大赦天下,免三年賦稅,天下百姓共此樂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