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邪少,邪淩飛(1 / 2)

夜幕降臨,黑暗終會到來。黃昏的唯美被深沉的夜色所取代,夜炎天雙手負後,黃昏前的最後一絲餘輝拖長他的身形,顯得如此蕭瑟,如此落寞。

家族已毀,一生的寄托一生的榮耀也隨著夜家大院的崩塌而消泯於塵。百年的基業一朝成空,夜炎天心中的痛苦無以複加,往日駐顏有術,七十歲如同三十壯年一般的容顏,就在這幾天之間迅速衰老的下來。原本烏黑的頭發盡數花白,一張臉上滿是滄桑的皺紋。看上去這位世上最頂級的高手之一,就如年逾古稀的花甲老人一般。

“老爺,我們…”旁邊一個侍衛小心翼翼的道,眼中流露出誓死效忠的堅決:“我們該何去?”這也是其他人想要知道的問題,夜家已毀,江湖之上四處殺機,何去何從就在夜炎天一句話之間。

夜炎天看著這十幾人,這都是跟隨自己三十多年的人,夜家目前殘存的親信。這些人長時間生活在夜家,早已養成濃重的情義,對夜家對自己的忠心毋庸置疑。眼中露出一絲決絕,夜炎天重重的道:“我們回仙蹤嶺,夜家毀了,但我還沒死,哪怕窮極一生,我也要使也在再次卓立,綻放夜家的光輝。”夜炎天看著眾人,眼中露出濃厚的感情,道:“諸位都是我夜炎天的生死兄弟,若是各位兄弟有心離去,我夜炎天也不便阻攔。畢竟人各有向,我不會勉強兄弟的。”

此話一出,十幾人同時跪下,高聲道:“我等願與老爺共進退,共生死。”十幾個大漢沒有一人有一絲猶豫,就這樣直接說了出來。這十幾個人甚至連考慮都沒考慮的就說出來。

夜炎天兩眼含淚,聲音略微顫抖著道:“好,好,好,那就讓我們共進退,同生死。”

說罷,夜炎天先後扶起十五人。每扶一人,夜炎天總會重重的點點頭,拍著那人的肩膀說一句‘好兄弟’

每個被扶起的人都能感到夜炎天對自己等人的深深情義,每個都是眼圈微紅。這些嗜血的漢子,一生之中也罕見落淚,這一刻卻都忍不住落下淚來。

夜炎天看著這些生死兄弟們,突然豪邁的大笑了起來。隻是笑聲中夾雜了太多的苦澀,然後大袖一揮:“我們走”說罷再不回頭,瀟灑而去。身後十幾人如影隨形,緊跟而去。

第二日,這個毫不起眼的山洞前突然熱鬧了起來。先是十幾個銀衣人在洞前徘徊。而後一群黑衣人如期而至,這群黑衣人後正是先前的十幾個銀衣人。

黑衣人呈扇形站在洞口前,在這群黑衣人的前麵站著一位黑衣男子,二十四五的年齡,身材頎長,一頭長發用一根發帶隨意的束縛,麵如冠玉,唇紅齒白,雙眼如同深潭古井一般深沉。

這人就這樣站在那裏,就如一把長劍一般筆直。卻散發出凜然的氣勢,眉宇之間也散發著絲絲邪意。

“啟稟少主,我等在山洞之中查看,發現洞中留有戰鬥過的痕跡。”一個黑衣侍衛恭謹的道。

黑衣男子不動聲色,依舊沉默的站著。黑衣侍衛說完便恭敬的站在一旁,目不斜視。

“啟稟少主,在洞中發現殘屍,初步確定乃是烈天的屍體。”又一個黑衣侍衛從洞中出來,隻是他的收獲似乎比前者的收獲要有用那麼一點。

黑衣男子似是動了一下,渾身的黑衣無風自動,他緩緩道:“哦?抬出來。”語速不急不緩,溫和且悅耳。他說話的時候,隻是嘴唇在動,但眼神依舊平淡,無悲無喜。

答應一聲,幾個黑衣侍衛急忙跑進山洞。隻得十數個呼吸的功夫,幾人就抬著一個用布包著的東西走了出來。走到黑衣男子麵前,小心翼翼的放在地上,然後取開布,之後便一言不發的站在男子身後。

黑衣男子看了一眼地上的殘屍,嘴角勾起一個玩味的弧度,輕輕的說了兩個字:“廢物”然後便再也不看那殘屍一眼,旁邊幾人見狀急忙上前,想要把屍體拿走。正在這時,後麵一個聲音道:“邪少爺,就隻看一眼,當真能看出什麼端倪嗎?”

這位黑衣男子正是名稱響徹天下的邪少,邪淩飛。

這個聲音剛剛落下,在場所有黑衣侍衛的手就不自覺的摸上了刀鞘,每個人眼中都露出厭惡的神色。此番話徹底的引起在場所有黑衣人的不滿,相反,十幾個銀衣人卻沒有一個人動,有的人眼中還露出快意的神情。顯然,兩方麵和心不合,對彼此已有頗深成見。

邪淩飛並未因這一句飽含譏諷的話生氣,頭也不回的道:“哦?不知王兄有何見解?或者王兄已看出端倪?”語氣中玩味十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