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小鳳被這個描述逗樂了:“所以呢?”
“他既然閑著沒事兒,就給他找點事情做唄。”
……你說得倒是簡單。
譚昭表示說起來簡單,做起來也非常簡單,現在江湖什麼消息最熱,割鹿刀啊!所有人都想搞蕭十一郎,但誰不是藏著私心啊!
這江湖人,又不是開慈善堂的,人那麼拚盡全力地追殺蕭十一郎,還不是因為自己也想天下名刀割鹿刀,但割鹿刀到底哪裏好?
誰也沒見過啊,它將整個江湖攪得上下渾濁,可它本尊卻還沒有露過麵,這外界吹它如何如何厲害,但……誰知道是不是吹出來的啊。
“陸小鳳,你覺得這個江湖,是劍客多還是刀客多?”
這個問題,還真難道了陸小鳳,劍乃雙刃,傷人又能傷己,故而劍法難練,又有修心之意,而相比劍,刀就更加親民一些,刀乃單刃,隻要揮刀,無後顧之憂,乃為勇者,所以學刀門檻低上一些,你要說江湖頂尖的,劍客和刀客其實相差無幾,但若有整個江湖,那還是用刀的多上一些,畢竟十八流的跑江湖,能用刀就不錯了。
“刀吧。”
譚昭頷首:“沒錯,但你覺得武功低的刀客,能留得住割鹿刀嗎?”
陸小鳳已猜不到朋友的心思,因為這實在是太跳脫了:“所以你的意思是?”
“我的鍛造術,其實還不錯吧?”就是靠材料,他也要搞事!
陸大爺光知道自己朋友狂,但他沒想到……這麼狂,不過他喜歡,搞事情嘛,他最在行啦:“你要鑄劍?”
好朋友嘛,確實有那麼點兒心思想通的感覺,陸小鳳立刻就猜到是鑄劍,而不是鑄刀,因為看熱鬧不嫌事大這種東西,是流淌在血液裏的呀。
“沒錯。”隨後,譚昭才轉頭望向花滿樓,“七童,你想不想看我鑄劍?”
大概也是老天爺的幸運加成,譚昭尋摸完材料要鑄劍,花滿樓剛好這天“開眼”了,這當然屬於陸大爺的保留節目,他每天都在猜七童今天能不能看見,五年了,他對此仍然樂在其中,今天,他又猜對了一回,所以為了紀念這份勝利,他替譚昭租了個鐵匠鋪。
當然,不再是上次那個。
“你真是到了哪裏都不忘記交朋友。”
“客氣客氣。”
花滿樓的感覺非常微妙,但顯然易見他心裏還是非常開心的,他從前從不奢望自己還能再看到,所以每當他能看清這個世界,他都心存感激。
即便隻是普通的亭台樓閣,他都帶著十二萬分的鄭重去看,而今看到好友打鐵,不得不說……非常微妙了。
“七童,是不是覺得非常違和?他根本不是什麼打鐵的人啊!”
“……”花滿樓不得不讚同,因為譚昭看著實在不像是會做打鐵這種事情的人。
“但他做起來又有模有樣的,是不是非常新鮮?”
花滿樓又點了點頭,甚至他還有點兒躍躍欲試,於是他開口:“譚昭,我能試試嗎?”
陸小鳳:“……咱們,是要當鐵匠三兄弟嗎?”
譚昭正在揮錘子呢,一錘子下去,火花四濺,瞧著很有威嚴的模樣:“三兄弟?你不是幹看著嗎?”
“這不是正要上前嘛!”
反正呢,沒有外人在場,陸大爺何花公子都體驗了一把當鐵匠的樂趣,不過呢,最後都非常乖巧地坐到了旁邊。
陸大爺還一臉的難以置信:“七童,他竟然說我沒有打鐵的天賦!”
“……你本來就沒有。”
沒愛了,這朋友真是沒法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