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下一刻,也有人使出“金針”,逼退了屠嘯天。

“你不該來的。”

“不,是我害了你,若不是我,你絕不會如此的。我若不來,於心難安。”

蕭十一郎就說不出話來了,他的內心,何嚐不是這般卑微地盼望著,隻是他明白,所求不能得而已。

“連夫人,你讓開。”

“他是我的救命恩人,屠大俠若是再向前,便是與我無垢山莊過不去。”

投鼠忌器,得罪沈璧君並不可怕,可怕的是她背後的連城璧,即便是屠嘯天之流的江湖前輩,也不敢貿然行動。

“連夫人,你這般做,連莊主知道嗎?”

沈璧君護著蕭十一郎後退,急言道:“我夫君最是仁善,二位不必再說。”

司徒中平是隻老狐狸,自然也非常擅長偷換概念:“連夫人英勇,那你豈止他救你,不是心ω

“你瞧,廢人手掌是這樣的,光明正大,是不是?”譚昭似乎跟光明正大幹上了,他將趙無極點在原地,隨後在屠嘯天和司徒中平兩人之間逡巡了一遍,這才繼續開口,“我初出江湖,便叫各位前輩弄得栽了回跟頭,也大概明白了江湖險惡,小子輕狂,總是想找回些場子的。”

他說得輕巧,狂妄自大,可他剛才展現出來的實力,已沒有人再笑話他。

“你這小子好生心急,待我們捉了這蕭十一郎,自會赴約!我堂堂關東大俠,難道還會蒙騙你不成嗎!”

……你們這嘴臉,變得真不是一般的快,這就又要換“拖字訣”了?

“你們捉賊,總要拿贓吧,官府辦案還要證據呢,你們紅口白牙的,有何憑證,別不是被人當槍使了,還沾沾自喜呢!”譚昭很是無奈,一臉為你們考慮的模樣,“再說了,你看人蕭十一郎不在這兒嘛,大家對質一番,素聞司徒大俠為人最是四平八穩,必是不會冤枉好人的,對不對?”

咋地,誰還不會道德綁架啊。

“你——好一張利嘴!”

沈璧君聽到此人竟幫蕭十一郎說話,又記得當日山穀是此人出手救了她的性命,登時對此人觀感更好了:“不錯,二位都是江湖大俠,辦事總得憑根據,不是嗎?”

“不錯。”司徒中平開口,“那連夫人可知,獨臂鷹王死時身旁有一棵大樹,樹上用刀刻著一句詩,言道割鹿不如割頭,能以此刀割盡天下人之頭,豈不快哉,落筆便是蕭十一郎!”

沈璧君立刻沉默不語。

“那可曾比對過筆跡啊,倘若我在那棵樹的落款後頭再加上諸位的名字,那諸位豈不也成了殺害獨臂鷹王的凶手了?”

蕭十一郎:……對呀,他當初就在樹上,為什麼沒想出這招呢?!

“你胡言亂語說什麼,那蕭十一郎殺了人,難道還會用自己慣用的筆跡嗎?”

譚昭一臉看二傻子的表情:“……你是不是傻,照你的話說,他特意用了不慣常的寫法,還生怕別人不知道留了自己的名字,蕭十一郎,你是個傻子嗎?”

蕭十一郎笑著搖頭:“我自然不是,這傻子可不是另有其人嘛!”

司徒中平已經開始後悔與這人講道理了,因為他發現這姓譚的小子嘴巴比他手中的劍還要厲害,這再說下去,恐怕蕭十一郎都要變成“蕭大俠”了,

“既是如此,蕭十一郎便更該留下,倘若能洗清冤屈,也是美事。”

沈璧君臉上已閃過喜意,她對江湖聞名的司徒中平,還是頗為信任的。

譚昭一臉正好如此的表情:“那不正好,反正蕭十一郎也跑不了,擇日不如撞日,便在此比了,又何妨?難道二位怕了不成?”

司徒中平&屠嘯天:MMP!

屠嘯天暴脾氣上來,他成名多少年了竟然被個小輩懟得無路可退,當下就拿著自己的老煙杆橫敲過來,目標正是譚昭胸口的死穴!

譚昭已劍格擋,海靈子的劍雖不是什麼神兵利器,卻也是不可多得的寶劍,錚地一聲,兩物相擊,竟擦除了絲絲火花,但屠嘯天顯然不知道,有劍的譚昭,和沒劍的譚昭,相差還是蠻大的。

花滿樓已不得不歎服,有人習劍冷如冰雪,有人習劍柔以克剛,卻也有人縱意瀟灑,他早該知道他這位好友即便習劍,也不會像個行者一般規規矩矩地習劍。

他已走到了連城璧的身旁,連城璧也並未避著人,花滿樓看不到,倘若他現在能看到,便會看到連城璧一直都望著遠處的沈璧君。

“連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