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孤生啊,瞧瞧人蕭十一郎,人都要心疼死啦。
蕭十一郎確實很心疼,但他明白什麼樣的決定對人更好,這份感情注定得不到好結果,連城璧是個好男人,能給他不能給的,也能給他可以給的,所以他絕不可能逾越,即便他的心如刀割一般。
“一碼歸一碼,夫人不必再言。”剛剛一番撕扯,蕭十一郎的傷已在隱隱作痛,他稍稍忍了忍,才繼續開口,“連莊主,我與風四娘確實去奪刀,可那刀卻不是真刀,真的割鹿刀我也沒有見過,沈家莊亦不是我所為。”
蕭十一郎是個驕傲的人,他絕不喜歡對著人解釋,但為了沈璧君的一番好意,他卻開口了。
連城璧卻不再說話,沈璧君的腳傷還未好,又是心緒大動,她還懷著孩子,他該去請個好郎中來給人瞧瞧了。
連家夫妻“相攜而去”,蕭十一郎再也支撐不住噗通一聲倒在了地上,花滿樓剛往前踏了一步,空氣中忽然傳來淡淡的脂粉花香味,這味道……譚昭在客棧裏聞到過。
譚昭急拉了一把花滿樓,那邊蕭十一郎的身邊便多了一位女子。
“馮姑娘跟了我們一路,原是因為這個。”
風四娘滿眼的心疼,她是江湖女子,身上自然帶著常備的傷藥,她溫柔地給蕭十一郎喂了藥,口中卻不客氣:“小老弟,幾日不見,你倒是能耐了,受著這等傷,還吃發物喝酒,你是嫌你這條小命不夠長嗎!”
“老大姐你輕點,我要是死了,定是被你害死的!”
給人上了藥,蕭十一郎看著果然精神許多了,風四娘這才轉頭開口:“我便知道你不是個簡單人物,不過老娘這會兒沒工夫陪你玩,先走了一步了。”
說著,也攙扶著蕭十一郎離開了。
……合著他就是個向導,給人尋親來的吧,這一個個都被人接走了,譚昭略略有些好笑地開口:“走吧,七童。”
“先把他們安葬了吧。”
此處是一個山穀,山穀中開著遍地的菊花,花滿樓看不到,可他卻聞到了濃鬱的血腥味裏淡淡的菊花香。
譚昭知道好友的脾性,點了點頭:“好。”
給人掩了土,兩人這才離開,走了不多久便看到了一家野店,冒著嫋嫋的炊煙,奔波一夜,譚昭自然又餓又累。
於是兩人坐了下來,野店自然沒什麼珍饈佳肴,不過勝在食材質樸,吃著也算是不錯。
“陸小鳳呢?”
譚昭一笑:“我還以為你不會問呢,他那人你也知道,大抵是去哪裏打探消息去了。”他簡單敘述了一下分開後的事情。
“也是,不過這小公子已死,他要找割鹿刀,恐怕是要難上加難了。”剛剛兩人搜了整個山穀,也沒找到割鹿刀的下落。
譚昭喝著粗茶,說是粗茶,其實是茶沫子,有茶味,但淺淡得很,就是解個口渴:“反正你已幫連兄尋回夫人,此事也算告一段落了。”
花滿樓有些沉默,喝了口茶,才緘默地點了點頭。
“哦對了,那個厲剛怎麼回事?”
花滿樓表情一凝:“厲剛?他不過是個沽名釣譽的無恥之徒,你怎麼提起了他?”
相比是所謂的江湖大俠,譚昭自然更信任自己的朋友,所以……“遭了,厲剛還在連兄家的莊子裏!”
兩人相覷,扔了顆碎銀子,便急速往濟南城而去了。
此處是濟南城外的一處山林裏,距離濟南城有些距離,等兩人趕回連家別院,金烏已經西墜了。
宅子外的燈籠已經兩了起來,看門的小廝認得譚昭,說是主人吩咐過,直接將兩人請進了宅子裏。
“你家莊主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