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怪她,從小她一個人住習慣了,對地盤特別的執著,要是從前她那些奇葩親戚敢來她家,肯定早就被她丟出去了,哪裏還能活著站著。
可是見到他們的感覺實在太奇怪了,她升不起丟他們的衝動。
隻好硬巴巴地凶起來,想要把他們嚇跑,可他們就是不走。
“你們再在這裏待著,我就叫保安了,他們很厲害的,軍隊裏退下來的。”
他們小區的保安雖然笨了下,連是不是壞蛋都分不清,不過她對他們的武力值還是很肯定的,尤其看到他們都愣了下的表情,更以為唬住了他們。
沈茵為自己不動聲色威脅了對方而感到相當驕傲。
卻不知道她這麼呆呆愣愣的,對對麵三人來說完全是晴空霹靂。
於是對麵三人都哭了。
“……”沈茵從腰上抽出那根柳條,“啪啪”甩了甩威脅道,“你們別想訛我,這可是我地盤,你們再不走,我就教訓你們了啊。”
但顯然沒唬住他們。
“茵茵啊,我可憐的孩子,你到底怎麼了?你要擔心死媽媽嗎?”方雲心捂著嘴唇,眼淚又是“嘩嘩嘩”地往下掉。
哪裏怕她手裏的柳條,她現在的模樣就是最好的刀子,在刀刀生生刮著她的心。
她怎麼也想不到他們不過是陪著兒子出國比賽了下,就聽到如此噩耗。
這些天很忙,a國和國內又有時差,他們也不忍心打擾女兒,要不是有個朋友突然給他們打電話,她估計現在都知道女兒遭了那麼大罪。
媽媽是啥?沈茵一時沒反應過來,又被人準確地撲了個正著,被抱在懷裏又蹭了她好多淚,沈茵嚴重懷疑這人在套路她。
大概看不得自己寄主這麼蠢,又或者今天心情不好的係統,又記吃不記打地出來挑釁了。
[蠢貨,這是你媽,還不跪下叫媽媽。]它的態度相當惡劣,要是平常,沈茵肯定得叫它跪下叫奶奶。
但是這次她確實被驚到了。
“媽?”她麵色古怪地叫著這個字。
方雲心還以為她記得了自己,“哎哎”的應著,又把她抱懷裏,上氣不接下氣地哭著。
完全沒想到她是驚的,這幾天她都以為這是自己的地盤了,結果山老大回來了,自己連地盤都沒有了嗎?
憑京市現在的房價,她要扮演多少年的屍體才能買個窩。
好氣哦,她可不可以裝死。
沈茵欲哭無淚著。
至於媽媽這個詞意味著什麼,她完全不知道。
那麼小父母就死了,她對這個詞完全沒有感覺,隻知道父母的親戚很討厭,每次都想要占領她地盤,結果現在有了爸媽。
地盤……
她雙眼越來越空,表情越來越呆,剛才還升起點激動的方雲心,心情又崩潰了。
“雲心先放開茵茵,咱們有話好好說,別把孩子嚇著了。”沈國峰到底是男人,盡管心裏很痛,還是勸慰妻子。
“懷清,拿紙巾給你姐姐擦擦臉。”
“嗯。”少年拳頭握得緊緊的,帶著啞音去拿紙巾了。
他走到沈茵麵前,仔細打量著自己姐姐,心中更有一種酸澀蔓延,他的姐姐那麼愛幹淨,現在滿臉的血,就連衣服都是不知道從哪裏穿來的工作服,把她包的嚴嚴實實的,也襯得她很瘦弱,額頭上還隱約可見結痂的痕跡。
“姐,我給你擦。”他的啞音越來越嚴重,小心翼翼給她擦著臉。
“哦。”沈茵呆呆地任由他擦,打量著他……的頭發,也不錯,就是沒有她的美人的好。
隻是弟弟又是什麼鬼?有她的頭發重要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