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地的書籍,兩道嬌小的身影坐在書堆中,低頭認真翻閱。任憑發髻散亂,披在肩頭,白衣黑發,兩個極端地結合,美得那般極致,絕美的臉蛋,專注地神情衍生出一條無形的絲線,悄無聲息地鑽進夜眠心中,將他的心握緊,纏繞。
“你來啦?”墨卿頭也不抬地說道,眼睛一直緊盯著書籍,生怕錯過一點有用的信息。
碧月如夢初醒,慌張下跪行禮,手裏還捏著一本書籍。“奴婢見過王,事情與仙子無關,都是奴婢看管廚房不力照成的,還請王降罪。”碧月用餘光看看正忙著看書的墨卿,咬牙道。墨卿對她很好,在她受到屈辱時,她沒有旁觀而是向她伸出了手。她不能眼睜睜地看著墨卿受罰,哪怕墨卿頂著仙子的稱謂不會受到重罰她也不願意看見那一幕。
夜眠看向跪在地上的碧月時,神色緩和下來,但剛看到墨卿錯愕地盯著碧月,擰緊眉頭,不覺在心頭劃過一點笑意,轉念一想又起了壞主意。故意無視墨卿充滿威脅的眼神道“公主因你的看管不力而重病垂危定不能輕罰了你。”
碧月身體一顫,不言語,一臉視死如歸的神情。但在一旁的墨卿卻看不下去了,把書丟開上前拉起碧月,往前一步將碧月護在身後道“這事全是我做得,她隻是在為我開脫。”
碧月見狀,眼眶紅了有紅,隱隱泛著淚光。她隻是一個小小的廚娘,連朝夕相對地同伴都會在關聯到自己切身利益時,毫不猶豫地把她推出來。而隻跟她相處不過一天的墨卿,卻將她護在了身後。
“你不聽聽我是怎麼罰她的?”夜眠強忍住笑意,對上墨卿充滿挑釁的雙眼問道。
“不聽,你能有什麼好主意,就衝你卑鄙地把身為路癡的我引到妖界來,就看出你不是個好鳥。”墨卿一臉的鄙夷,看來她對當初夜眠引誘她來妖界的事還耿耿於懷。
夜眠瞬間幽怨了,他怎麼才發現墨卿這麼記仇啊。她都把他得妖界鬧成這樣了,還把毀了欏棋得救命藥,他都沒怪她,怎麼還不消氣。
咳咳,這位大人顯然忘了,他此時的舉動在墨卿看來就是在興師問罪,還要欺負她的小丫鬟。
“小姐,還是聽王說吧,奴婢甘願受罰。”站在墨卿的碧月探出頭來,小心翼翼地說。
墨卿恨鐵不成鋼地瞪了她一眼,用手邊敲她的頭,邊恨恨地念叨“你家小姐我都說了要負責了,沒看到我偷光了仙書寶君所有的藏書嗎?還用你去受什麼罰?真夠笨的,都說了天塌下來有你家小姐我頂著,你隻要學會清潔訣就夠了。該死,我為什麼就是學不會清潔訣呢.”墨卿念著念著又跑題了,對於她學不會最簡單的清潔訣的事,她可是無比怨念啊。
夜眠滿頭黑線,有這麼無視他的麼?不是在討論處罰得問題嗎?怎麼又扯到清潔訣的事了。而且這祖宗要不要這麼牛,居然能不遠萬裏將仙界那位嗜書如命得仙書寶君的藏書都搬空了,要是那位仙君知道了不得急得跳腳啊。
此時,仙書寶君殿中。
“我的書啊,怎麼都沒了。誰那麼缺德啊?”仙書寶君不顧形象地坐在地上打滾,嚎啕大哭,一頭銀絲被抓的比雞窩還亂。
對於這個情況他第一反應就是墨卿,但轉念一想,墨卿已經被發配到洛河思過去了,不可能再打他的書得主意。可問題是,這仙界除了墨卿還有誰會這麼無聊?
不對,還有一位,剪墨上神,據說剪墨上神最拿手的就是隔空取物,隻要是她留下一縷神識的地方,即便是離了幾百萬裏都可以取來,比探囊取物還輕鬆,莫非她雲遊回來了?
仙書寶君打了個哆嗦,警惕地往四周瞅了瞅,不再罵罵咧咧地,隻是帶著無比的怨念在角落畫圈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