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老先生?”蘇夭夭驚異地看著他,“您怎麼在這?”黎老先生不是一直在江南那一片嗎?怎的突然來了望岐山?還是說……
她心底隱隱升起無端的妄想,卻又無法阻止它擴散開來。
黎老先生頗有些怨懟的白她一眼:“你這丫頭, 怎的才回來?”→思→兔→網→
“師兄呢?”蘇夭夭看他這般神色, 心下死寂到底是氤氳起波瀾。她緊緊地握住他的衣袖,急急道,“他是不是沒有死,隻是受了重傷?是不是?”
黎老先生沒好氣地甩開她的手,雙手負在身後, 幽幽道:“你還沒回答老夫呢?怎的這時候方才回望岐山?山下有什麼好東西勾著你呢?”
“老先生!”蘇夭夭眼巴巴的凝著他, 心下焦急萬分,偏生他死活不說,她隻好愈發小心哀求,“您告訴我好不好,是不是師兄沒有死?他還在是不是?您告訴我, 他現在在哪?”
黎老先生冷哼一聲,驕橫的別過腦袋,明擺了一副不想搭理她的神情。
“……老先生。”蘇夭夭小心翼翼地揪著他的袖擺,嗓音裏已有了哭腔。
黎老先生瞥見她眼中盈盈的淚花, 到底是心軟。然他再度開口,卻仍是冷硬的姿態,沒有半分平易近人的意思。
“為什麼不回來?”黎老先生冷聲質問她,“明知道陶令死了,竟還不想見他最後一麵?”
蘇夭夭的氣勢陡然頹了下去,悶聲道:“師兄果然離去了麼?”
“丫頭!”黎老先生重重歎息著。
“我真的很想見到他,可是逃出宮那一刻,我又不敢了。我去了霽風山莊想要替他報仇,後來又送柳如風回去見楊姐姐。我不敢見他的那一刻就想好了,我是陪他去的。所以晚一些,就當多騙自己一刻,他興許還在望岐山笑盈盈的等我呢?”蘇夭夭說著,淚水到底是不停地流落。
黎老先生終究是不忍,抬手拍了拍她的肩,方才沉沉道:“他在後山。”
蘇夭夭一怔,這才想起她找遍了每一處,偏偏遺落了師兄往日閉關的地方。那裏是這山上最是嚴寒的地方,想來也是最適宜保存身體。
“多謝黎老先生。”蘇夭夭說著,轉身就要想著後山飛奔而去。
熟料,倏地被人握住手腕,黎老先生極是嚴肅地凝著她:“丫頭啊,見他之前,先聽我講一個故事。”
蘇夭夭知曉,多半與師兄有關,遂靜靜佇立著聽老先生緩緩道來。
“二十多年前,這望岐山在江湖上也並沒有多大的名頭,不過是神秘些。後來,我在山下撿到陶令,他的性命大約比著你落在山下那日垂危一線的多。我救下他,卻不能將他治愈。”
蘇夭夭微怔:“您便是這望岐山的先主?”
“嗯。”黎老先生淡然的應著,蘇夭夭這才恍然驚覺,方才那一閃而逝的身影,可見老先生也是個中高手。亦是怪不得,師兄當時在黎老先生那般隨意。怪不得老先生教授她醫道之事非要她拜師不可。
如今種種,她總算是懂了。
黎老先生要她去拿江湖盟主的令牌,大約便是為了看她對師兄的真心。可她最後,卻是逃了。怪不得黎老先生眼下這般不待見她。
然而黎老先生所言,救下,卻不能治愈。
蘇夭夭思及所知醫人的法子,又念著往日師兄明明如常人一般無二。忽的凝向黎老先生道:“您……給他下了蠱?”據她所知,確有一種蠱蟲蠶食人身體之時卻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