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節(1 / 3)

之整個人一僵,一時間竟似是被蠱惑了一般。她這人清冷寡淡,便是那日親吻他的舌尖掃過她的唇瓣,也是無滋無味。這時不知為何,竟是透過她澄澈的眼睛,仿佛看見了她跳動的心一般。

他聽見自己的聲音,在理智到來之前發問:“是不曾後悔嫁給我?還是不曾後悔遵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這二者,聽來是一樁事,但卻是兩種意義。

洛依依的眸子愈發堅定:“都不曾。”說罷,已是顧自起身,留下一句“明日我再來”便要推門離去。

夏澤之還未晃過神,身子已是極為快速的閃身到她麵前,擋住了她的去路。

他居高臨下的凝著她:“你可有鍾意之人?若是有,我也可直接休了你,許你真正的自由。這麼多年,終歸是我耽誤了你。”

夏澤之不知,他自個浪蕩多年,竟是要做一次好人了。及至身側侍候的小廝走進來攙扶他,將他扶回椅子上,他才正經察覺出胸口發悶的疼痛感。亦是這時才後知後覺的想起,方才那一個旋身,大約是他這輩子最快的身法,而蘇夭夭分明叮囑過,萬不可運功,他小心翼翼那麼多日,這次竟是忘了。

小廝給他倒了熱茶,便是蹙著眉問他:“公子,您同夫人說了什麼,我看她那模樣竟似是要哭了?”

夏澤之正感慨他自個方才的異常,愣過神才心不在焉道:“她有什麼可哭的?本世子又不曾欺負了她。”

小廝瞧了眼方才夫人匆忙離去的方向,莫不是他方才真的看錯了?收回目光,到底是沒有多問。

次日清晨,洛依依果然來了。房間的門還緊閉著,小廝立時湊上去,恭恭敬敬道:“公子這些日子身子不適,胃口也不大好,昨晚睡得晚了些,勞煩夫人在這等一會兒了。”這小廝在外,一慣稱呼夏澤之為公子,一時竟也忘了改口,頓了頓便是作罷,總歸一個稱呼而已,也沒甚要緊。

洛依依安穩坐下,倒是她身側婢女揪住那小廝問道:“世子昨日不是還好好的,怎的突然身子不適了?”這些年她跟在小姐身側,旁人不懂其中苦楚,她卻是看得清清楚楚。小姐不便開口,她便代她發問。

那小廝見此情形趕緊作答:“公子前些日子奉命去了一個地方,不小心受了重傷,縱是有良醫醫治,卻還是要小心調養,因而這些日子過得一直不大適意。”公子早前便遣散了王府內所有的姬妾,隻留了夫人一人。縱是他清楚公子並非歡喜著這位夫人,但今日公子來了這一處,他還是要盡心侍候,能撮合最好是撮合一番。總不能眼巴巴的瞧著公子長此獨身下去吧!

“受傷?”洛依依一時慌亂地緊,說罷才意識到態度過於緊張了些,這才平複了呼吸靜靜看著那小廝,“可要緊?”

那小廝脫口而出就要說不礙事了,轉念又是換了說辭:“那日我不在公子身側,說是被極強的掌力所傷,傷了心肺,要仔細調養一段時間才能漸漸恢複。”

洛依依縱是克製著,仍是忍不住道:“這話你怎不早些說?”她眸色略有些腥紅,昨日回了山上,身邊的婢女便同她說了,卻原來世子早就到了山下,隻是一直不曾上山。她還想,他來這裏做什麼?就是為了折騰她麼?若是為了折騰她,也不該等了數日方才著人去叫她。卻原來,竟是他受了傷。

夏澤之前一日難得運功大約又傷了身體,晚間睡得晚了些,這日醒來已是天光大亮。他坐起身,正要叫了小廝前來伺候,忽的就聽見院子裏有女子說話的聲音,不由得頓住。卻是近身伺候的小廝問道,“夫人您來了這清水庵,真是不打算回王府了嗎?”他原先不懂,也不曾關注過。今日瞧見了才算清楚,夫人這心裏始終是掛著公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