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個小二,給我倒了一盞茶,說是他們店裏最好的廬山雲霧。”頓了頓,又是沉吟,“嗯,很好喝。”
“還有一個浪蕩公子,意欲調♪戲我。不過長得不好,還不如你一分。他身上的那塊玉佩倒是很好看。”
蘇夭夭一手扶著扶手,中指不停地輕扣著:“一個小娃娃的玩偶落到我的腳邊,他跑來撿走。嗯……那娃娃的模樣倒是可愛的緊,就是那個玩偶已然很破,應是玩了許多年的。”
“還有一個……”
“蘇姑娘!”楚玉珩不由得打斷她,還要刻意不去看她那般手指輕扣的動作和陶令一般無二,隻揪著要緊事問她,“白日裏的情形你都記得?”
“是啊!”蘇夭夭不以為意的應著,哪知楚玉珩滿眼皆是震驚,這般記憶,且記得如此詳細,不能不令人心驚。
楚玉珩深吸一口氣:“可有異樣?”
“不曾。”
也對,蘇夭夭對世事無知,即便有異樣,她多半也難以察覺。楚玉珩在廳內不安的徘徊,好一會兒方才在她眼前站定:“對,你說有個浪蕩公子,你是如何解決的?”
蘇夭夭聞言,輕扣的手指陡地停住,甚至收了手,略沉吟片刻方才開口:“你如此說,倒真有些不同。”
楚玉珩立時於她一側坐下,聽她道:“他似是喝醉了,踉蹌著向我走來,我本想著拿他練練手,瞧一瞧王城中的人身手如何,但還不曾動手,半道他就被人截走了。”
“劫走?”
“嗯。”蘇夭夭微微點頭,“是個戴了麵紗的女子,看不出模樣,但那男子似是有些懼怕她,被她挽了手臂離去,也未有一絲掙紮。”
楚玉珩聽罷,蹙著眉半晌不言語,蘇夭夭終於還是問他:“你確認……你隻是一個白麵書生?”
楚玉珩一時無言,她繼而道:“在這王城富庶繁華之地,你竟有一個這麼大的院子,若說僅是個落敗的書生,未免……”
“我……”楚玉珩遲疑的張張嘴,“小生本不打算隱瞞姑娘,但今日之事……還請姑娘諒解,他日必定原原本本將一切說清。”
“罷了。”蘇夭夭起身,無謂的笑笑,“我現在寄人籬下,好奇心還是收斂一些的好。”說著,又是跳起來拍了拍他的肩膀,“說吧,今晚我宿在哪個院子裏?”
楚玉珩凝著她清甜的笑意,一顆心到底是緩緩落下:“我帶你去。”
“楚玉珩!”蘇夭夭凝著他的背影,突然就喚了他的名字。
楚玉珩轉過身,眸中略有不解,她的眼中深邃早已閃過,這時卻是照舊無辜的模樣:“明日你可有事?”
楚玉珩愣怔了片刻:“無事。”
蘇夭夭立時咧開嘴明媚的笑了:“那便帶我去見那個第一公子可好?”
楚玉珩倒抽一口冷氣:“好!”隻是,帶她去夙夜樓,不知陶令怪罪的是他,還是那個擁著“第一公子”名號的夏澤之。
次日。夜。
楚玉珩帶她出現在夙夜樓下,他照舊一身灰色長袍,書卷氣濃鬱。而她也如往常一般,一襲淺碧色衣裳。隻是他們兩人,一人書生俊逸,一人麵容無辜清純,實在一眼望去便是現成的獵物。因而還未走進去,便要被人生吞活剝了一般。
楚玉珩直接給了老鴇一錠金子,果斷就退散了那些好事之人,而後徑直將他們帶到那位“第一公子”所在的房間。
然而,楚玉珩同蘇夭夭推門進去那一刻,正撞見一個女子赤腳逃離,所謂第一公子亦是領口大開,頭發亂糟糟的沒有一絲形容。蘇夭夭再是無知,也知道這是撞了人家的好事,委實是難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