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著戰無歌的目光，鳳雙終究還是硬著頭皮從橫梁上跳了下去。
這會兒周遭的暗衛看到鳳雙的舉動，雖有阻攔的意圖，但是考慮到下麵那位將軍的實現，他們也隻能是在心裏歎口氣了。
沒有誰不知道戰無歌的脾氣，也沒有誰不知道戰無歌對手下的嚴厲。
“原來是你。”
看到走上前的黑衣人，戰無歌眯著眼睛笑了一聲。
這個身影他雖然不熟悉但是也不陌生，可以說在這個影子剛出現的時候，他就已經開始留意了。
或許別人以為他對周圍的事物都不是特別了解，但實際上不要說是周圍的暗衛就算是花園中多一束花的話他也看的清清楚楚。
即使現在沒有抬頭去看戰無歌的表情，鳳雙也能想到戰無歌那一臉嬉笑的樣子了。
從剛才戰無歌開口的時候，鳳雙就已經隱隱感覺到，她的蹤跡已經被戰無歌發覺了。
果不其然，在鳳雙這般想的時候，戰無歌已經從水池中站了起來。
“嗬嗬，年齡這般大送到我身邊做暗衛的我還是第一次瞧見。”
一邊說著一邊掃視著毫無動靜的鳳雙，戰無歌一下子來了興趣。
這幾日很多事情壓在他的身上，他幾乎忘記了找些樂子。
如今不知道是誰送上來一個樂子，他倒是很喜歡這般逗下去。
如果……這人是冷王或者是皇位上那一位派過來的奸細……想到這裏戰無歌又快速的否決了。
那兩人恐怕還沒有笨到要送一個不會隱藏自己氣息的人來監視自己的一舉一動。
“說吧，隻要說出一個不讓我處死你的理由，那麼我便允許你繼續跟在我的身邊。”
明明是一句普通的話語，但是在鳳雙聽來，戰無歌似乎已經看透了自己的偽裝，如今就是給自己一個開口的機會了。
但是她很清楚，就算戰無歌看出了自己的身份，隻要他不將事情挑開來說的話，她還會是戰無歌身邊的暗衛。
一個理由……如果說要說出一個留在戰無歌身邊的理由，鳳雙知道也就隻有一個可以讓戰無歌動容的理由了。
“回將軍，小人待在將軍身邊就是為了掌燈。”
這般說著，鳳雙連眉頭都沒有動一下。
“掌燈？嗬嗬，這個理由……我還真能接受。”
摸著臉頰上的水珠，戰無歌吸了口氣。
夜晚怕黑這個事情也就隻有他還有另一人知曉了。
令人聞風喪膽的將軍，讓小孩聽到名字就會哭泣的他有一個小毛病，那就是怕黑。
這種事情如果由他親口說出來的話，恐怕所有人都會以為他在開玩笑，但是事實就是如此……
“好了，上前來。”
瞧了一眼鳳雙的方向，戰無歌甩了甩頭發上的水珠之後靠著水池閉上了眼睛。
“怎麼？剛才說要為我掌燈，如今讓你替我擦背就邁不動步子了？”
雖然戰無歌沒有轉過頭，但是鳳雙還是感覺到了從戰無歌那邊投射過來的視線。
眼前的這具身體她已經不是第一次瞧見了，但是這個時候要她上前……
不是她害羞，而是她怕在碰觸到戰無歌的脊背時，她會忍不住直接抓上幾道。
畢竟是之前讓自己恨入骨的人物，要讓她這會兒笑著給對方服務的話，她還真是有些猶豫了。
“如果你再不上前來的話，你就可以從這個門滾出去了！”
正當鳳雙還在猶豫的時候，戰無歌那邊的聲音已經響了起來。
這會兒就算鳳雙想要猶豫，戰無歌也不給她任何機會了。
最後糾結了幾分之後，鳳雙還是乖乖的走到了水池邊。
將軍府上的溫泉她不是第一次見識了，隻不過這次她感覺到從水池中冒出來的水汽異常滾燙，就連她的手也被燙著了。
“將軍，那麼屬下剛開始為您擦身了。”
小心翼翼的拿起毛巾，盯著戰無歌的脊背，鳳雙深吸了口氣之後開始慢慢擦拭了起來。
雖說戰無歌的肌膚不夠白皙，但是從纖長但不瘦弱的身體看來，戰無歌的身體也算是沒有什麼可以挑剔的了。
那兩道交錯在戰無歌脊背上的傷痕興許是見得比較久了，這次在觸摸到那些傷疤的時候，鳳雙沒有感覺到可怕而是有些歎惜。
“你可要擦仔細了，不隻是上麵，下麵你也小心伺候著。”
雖然閉著眼睛，但是戰無歌還是可以清晰的感覺到身後這人的動靜。
而且從一開始他就未從對方身上感覺到濃厚的殺氣，這要是戰無歌這會兒可以將自己的後背交到對方手上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