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水池邊,看著水中投射出的月亮,再聽一聽周圍樹枝搖晃的聲音,鳳雙打了個嗬欠之後靠著石頭開始小憩了起來。
自月亮掛在當空的時候,鳳雙就已經候在外麵了,至於那些隱藏在暗中的護衛也是早早就做好了圍攻的準備,不過可惜在等了大半個時辰之後,他們還是沒有等到一個人。
“你說今晚上是不是不會有人來了。”
黑夜裏,聶雲翳一雙晶亮的眸子已經開始閃閃發光了。
本來他是想安安穩穩的在房間裏麵睡一覺的,但是休息了一陣之後他又覺得無趣了。
“額,那兩個家夥不會臨時改了主意不過來了吧。”捏著下巴,看著緊閉的大門再看看空無一人的山坡,聶雲翳有些糾結了。
白日裏他可是聽到戰無歌和冷肖然的對話了,要說他們當時為了說給別人聽的話也不太可能啊。
“來了。”
正當聶雲翳要再次抱怨戰無歌和冷肖然動作太慢的時候,站在他身邊的鳳雙出聲了。
“不過可惜來的都是打前陣的。”
正如鳳雙所言,這次隱藏著慢慢向著別院靠近的果真是一波前來送死的。
沒有特別的裝束也沒有高深的武功,看起來這些隻知道踩著點子前行的隻不過是戰無歌和冷肖然兩人臨時從別的地方雇傭而來的過路客。
“王伯,這些人隻是前哨,要是咱們的人有把握的話就先將這幾個放進來玩玩吧。”聽到周圍悉悉索索的響動,鳳雙原本還在猶豫著要不要說的事情這會兒就立即告訴了遲暮。
如今別院裏麵的事情是遲暮說了算,就算風覺離開的時候交代了小樂幾人萬事也要聽鳳雙的囑咐,但是關鍵的時候,有的決定還得遲暮來拿。
“要是夫人想要弄幾個人進來玩玩的話倒不是不可以。”打量著不遠處的幾人,在確定那幾人並沒有什麼威脅之後,遲暮對著身後幾人揮了揮手。“夫人看這次放幾個進來合適?”
“兩個吧,其餘就不用替那幾個人省了直接處理了就好。”
她不是什麼心善之人,既然戰無歌和冷肖然花了銀子要讓一些人做為擋箭牌來試一試別院的深淺,那麼她怎麼也得給隱藏暗處的那幾人給點顏色看看……也算是為風覺漲漲士氣。
打量著黑暗中的身影,聶雲翳直接吸了口氣。
這人命要是放在他們這些玩弄權利的人手中的話還真不算什麼的,但是聽著鳳雙這般輕易的決定別人生死的時候,聶雲翳還是有些震驚了。
畢竟這個世界上唯命是從,唯唯諾諾的女子太多了,像鳳雙這樣直接決定被人生死,而且在死人跟前連眼睛眨都不眨的人就少之又少了。
這會兒他已經替戰無歌有些惋惜了。像鳳雙這樣的人要是拉攏的得力,完全可以成為強大的助力。
“鳳雙,這會兒天好像很冷啊。”感覺到周圍的人都屏住呼吸等待著院落外的變化,聶雲翳有些不自然的抖了抖胳膊,於此同時他也不忘和鳳雙打個招呼。“要不要進去躺一躺?”
深吸了口氣,鳳雙終究還是點了點頭。
這會兒距離天亮還有一個時辰,如果戰無歌和冷肖然有意闖入別院的話應該不會拖遝的太晚。
這般想著鳳雙還是攏了攏身上的鬥篷轉身走向屋內。
外麵有遲暮還有幾個護衛在,鳳雙完全不用擔心有什麼“心懷不軌”的人闖進來。
“國師,跟我一起吧。”
走了幾步,在沒有聽到身後的腳步聲後,鳳雙還是轉身將聶雲翳叫上了。
這次嚴格意義上來說,今晚的行動應該是遲暮拿定主意,她和聶雲翳當個看客就好。但是剛才遲暮已經給了她幾分顏麵,算是已經放進了兩個人作為她解悶的東西。
如果這會兒她再繼續待在這裏的話就有些不合適了。
相較於鳳雙,聶雲翳也將事情看得很透徹。在這個別院中,說話管用的是風覺,接下來就是他看到的弱不禁風的老頭了。
他是客,人家是主,這院子裏麵的事情不由他做主,他也不好插嘴。
“那兩人果真不來了麼。”跟在鳳雙身後走了幾步之後,聶雲翳禁不住說了幾句。“要是不來我可就白等了啊。”
“國師想要等到什麼?”
“你想要等到什麼我就想等到什麼。”笑著看著鳳雙眯著的眼睛,聶雲翳縮著脖子說道:“這大半晚上不用想我也清楚,你要等的人是戰無歌而不是其他人。”
這次聶雲翳還真是說對了。在沙陀的時候,鳳雙就已經下定決心再要給戰無歌一個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