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來了一趟,在他們期盼的目光中歎了聲,即使已經有所準備,可對他們來說還是有些無法承受,畢竟她還不到20歲……
思雨泣不成聲,將臉埋在子軒懷中。
冷允怔怔地看著她安靜的睡顏,及身旁那管墨綠竹笛,驟然一笑。
艾府,一群人為了慶祝艾大人升遷之喜忙得不亦樂乎,而在喧鬧的府內,一處安靜的小院子內,一名丫鬟細心地吹了吹藥碗騰起的熱氣,又扭頭看了一眼床上睡著的小姐。
“小姐,該喝藥了。”她連續叫了幾聲,也沒聽到她的回應,看著她憔悴的臉頰,鼻頭又是一酸,二小姐從小吃盡了苦頭,遭盡了大家的白眼,隻因為她是一名姬妾生出的孩子,好不容易以為到了皇城能過上些好日子,誰知卻又一病不起。
她連續在她耳旁叫了幾聲也沒見回應,臉一白,手指顫抖著探向她的鼻間,床上的人突然睜開眼,明眸直瞅著眼前的丫鬟不放,“你做什麼?”
“啊。”她嚇一聲蹦起,繼而又趴在她身上哭起來,“小姐,你嚇死我了。”
她打量著陌生的房間,平靜地問,“今年是哪一年?”
“小姐,你怎麼了?”
“今年是哪一年?”她耐心地重複了一遍,隻是話語裏已微微有了分焦急。
“軒帝十九年”
距離大戰已經過去了三年,曾經的一切早已大變模樣,那一戰,以聯軍的勝利為終結,蒙其的軍隊傷的傷,死的死,活下來的都沒有了反抗的鬥誌。
隨著這場戰的落幕,蝶花也已瘟疫般蔓延的速度枯萎,湮滅無蹤。
當年的戰爭隨著時間的過去,已漸漸被人們遺忘,可那場戰對那個人造成的傷害卻是波及一生,驚天大爆炸後,小依跟冷允已隨之消失,彩蝶也死了,皇宮一派冷清,後宮落葉掃盡,也不見伊人。
自小依走後,本已冷清的後宮就隻剩彩蝶一人,如今……更是人煙蕭條。
“師姐,你怎麼會來月蘭城。”念雙聽到下人的稟告急忙從房裏出來,見到久違的淩凰不禁喜上眉梢。
“據說月蘭城過幾日會有一場選妃大賽,作為月蘭友好的盟國,自然要來獻上一份心意聊表祝福。”淩凰別有深意地說,月蘭皇帝要選妃的事早已各國皆知,隻道這幾天月蘭來的都會是一些各國身份顯赫的公主和官家小姐罷。
說到這件事,念雙就忍不住笑出聲來,“還是公主有辦法,兩三下就把皇上給搞定了,連拒絕的話也沒法說。”
“他是該找個人陪了……”
兩人一陣短暫的沉默,念雙感歎,“是啊,連哥哥都想通了去追倩兒姐了。”
“他們去哪了?”
“倩兒姐回家了,她答應過陪哥哥三年時間,結果一拖拖了四年多,可哥哥還是沒有表態,所以一氣之下就走了。”
“倩兒姐也是迫於家族的壓力,這些年哥哥一直沒有表態,人家的家族好歹也是赫赫有名的名門望族,作為如明珠般被人捧在手心中長大的倩兒姐,哥哥的一再拖延已經引起了她族中的不滿,隻怕這次他的追妻大計是有得苦頭吃了。”
“嘿,你倆聊天怎麼能忘了我呢。”夏水突然出現在兩人麵前,吟吟笑說,“今年是桃花心動的季節,就連討厭鬼耿秋落也去追女孩子,不過,這場桃花可不好追哦。”夏水笑得奸險,這小子就該吃點苦頭。竟然看上了影雲閣的靈兒,也不想想人家身後那跟守護神似的冷毅在寸步不離地跟著呢。美其名曰,有挑戰才有鬥誌,夏水曰,那叫犯賤,自討苦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