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放棄了掙紮,虛弱地從她嘴裏飄出來一個字,“爹……”
他手一頓,眼底風暴漸漸平息,看著她,有著掙紮與恨。她貪婪地吸取久違的氧氣,察覺到他手中漸漸放鬆的力道,緊張的不敢大口呼吸。
他收回手,安靜地凝視著她,詭異的氣氛在流淌,每一分每一秒,時間對她是一種漫長的折磨,他終於開口,“告訴我實話,是不是你做的?”
這個男人,她想要一生依靠的男人,剛才差點將她殺了,而這,僅僅是因為另一個女人,“是,是我做的。又怎麼樣,她該死,她不該搶走你,她不該害你失去一隻手臂,這所有的一切都是她害的。我恨她,我要殺了她。”
“閉嘴!”他冷冷地出聲,刺骨如刃的目光欲要將她淩遲處死。
“我恨她,我恨她。我恨她為什麼能奪走你的心。”她哭鬧著,眼淚肆意而流,攥著他的袖子,“允哥哥,我們忘了她好不好,我們跟以前一樣,過回以前的日子。”
他掰開她攥緊的手,狠狠甩開,“我答應過你父親,會好好照顧你,可那不代表著你可以隨意傷害我身邊的人,尤其是她!
“我寧可殺盡天下人,也絕不會允許任何人傷害她,包括,你!”
他甩下這句話,轉身離去,她失魂落魄地看著那道決絕的背影,失去了所有的生氣。
“將軍,小依姑娘的事……”
“他已經知道了。你以為那個男人在來之前就沒調查過這裏的情況?那你也太小瞧他了,對於戰況,他更關心的是留在這裏的某個人……”
“小依姑娘也真是個命苦的姑娘,怎麼就攤上這麼些事。唉。”
紫色光暈越來越刺眼,又迅速地收斂了回去。
“女人,你看,美人姐姐的蝴蝶在變淡。”
“你發暈了吧,瞎說些什麼。”
“真的,不信你自己過來看,啊。快消失不見了。”
光暈越來越淡,深紫色的蝴蝶胎記漸漸縮小,顏色也隨之收斂,光滑如鏡的肌膚上瞧不見一絲胎記的痕跡,兩個人目瞪口呆地看著這驚奇的一幕。
沒有注意到從外麵進來的宇文真幾人。
其中一人自始自終都將視線落在沉睡的她身上,直至她胎記的消失,當所有人回過神來,他心底卻狠狠一震,久久回不過神。
那是……彩蝶細密的睫毛輕輕一顫,在他們的注視中,她慢慢睜開眼,精致的眉眼,如水般溫潤,仔細地看過屋內每個人,最後視線落在了紫色的身影上,眼神複雜不安的他身上。
“軒。”
輕輕的一個字,讓他徹底僵立在原地。
夏水幾人不明所以來回看著他們兩人。
“小依,你怎麼了?”
她斂言不語,隻是看著屋內的幾人,似乎在尋思著該怎麼解釋。
“她不是小依。”出聲的人不是睿軒,而是剛回來的冷允,那句軒,讓他奇異的平靜了下來,可是,那雙沒有一絲感情色彩的眼,讓人更加感到由心的發寒。
“你在胡說什麼,她怎麼就不是小依了。”夏水滿頭霧水,在他們麵前醒過來的還不是小依那還能是誰。
“這也是我想問的。”冷允凝視她,冷冷說道,她不會是小依,無論是眼神還是醒來後的氣質都完全變了一個樣。
“你到底是誰?”
她抬眼看他,最後回頭凝視著睿軒,輕聲吐出,“我是彩蝶。”
冷允拳頭緊握,努力壓抑著體內的恐慌,可夏水還是發現了他身子的輕微顫栗,“小依呢?她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