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之前一樣,阿修羅先去村子裏了解情況,他發現這村子比起之前那個要麻煩太多了,雖然同樣是因為地表水源枯竭而依賴神樹,但這所村子附近的地下水源也不豐富,也就是說,雖然他可以按照上一所村子的方法幫他們挖井,但卻還是支撐不了多久,過個幾年村裏的人就會麵臨十分嚴重的幹旱了。
現在最好的方法自然是說服村民們搬遷到一個水源豐富的地方去,但普通人可沒有他看得開,人們對於土地的依賴程度想想都讓人頭大,阿修羅覺得,這裏的人大概寧可守著神樹慢慢耗死自己,也不會願意搬到幾十公裏之外水源豐富的地方。
怎麼想都頭疼。先把這片土地的狀況摸個清楚,順便找好了距離最近的水源,阿修羅就去試著和村長聊了聊,結果真沒出乎他的預料,雖然村長對他說的可以治好生病的人很感興趣,但一扯到神樹和搬遷的問題上,態度立刻就變了,把他轟出了村子不說,還警告他不許再來。
如果是因陀羅來的話,估計會講一句愚蠢了。被打出村子的阿修羅幻想了一下如果是因陀羅來會怎麼樣,想了想他覺得因陀羅八成不會和他們好好說話的。
說實在的他也不想花那個口舌去扭轉這裏人的思想,這裏幾代人都被神樹侵害,每一天都活在不知何時就會生病死去的恐慌裏,性格早都扭曲了,年輕些的人或許還好,年紀大的就根本沒法交流。
想了想,阿修羅決定還是從村裏的年輕人身上下手,他先去悄悄治好了那些生病的村民,然後非常順利地和幾個村裏的年輕人說上了話,熟了之後便問了問他們的想法。村裏的年輕人對於搬遷的反感沒有長輩們那麼大,或者說比起眼睜睜看著自己的親人們因為神樹而死,他們對換個地方生活的抵觸就沒有那麼大了,尤其是父母剛剛病愈的幾個人,他們幾乎是完全同意搬家的,隻是根本無法說服別的人而已。
“叔父,您說如果他們連神樹這條後路都沒有了的話,會不會同意搬遷?”阿修羅對著篝火一邊思考一邊問羽村。
羽村並沒有回答這個問題,而是反問道:“你不是已經有決定了嗎?”
“我就是……就是稍微有點害怕。”阿修羅托著下巴,表情有些糾結。他從沒有經曆過這樣的事情,一個村子裏所有人的未來都取決於他的決定,是生是死全都是他的責任,就像他說的,他有點害怕,萬一他沒有成功勸說人們搬遷,那麼他們要怎麼辦?真的就困死在這裏嗎?
如果真的發展到這個地步,他一輩子都不會原諒自己的。
到現在阿修羅才有些懂了因陀羅往常一些強硬的手段,以及他為何不願讓他知道他們有了孩子的事情,就算是現在他也無法想象出,一旦他和因陀羅的關係被旁人知道,他們會麵臨一個多尷尬的境地,他也不知道他能不能應對得了那時可能會發生的所有事情,不過他願意再繼續努力,在這件事發生前讓自己變強到可以應對一切。
到那個時候……他大概就可以毫不畏懼地站到因陀羅麵前,問他是不是願意給他一個機會了吧?
阿修羅其實沒指望羽村會理他,他隻是想說點什麼讓自己不要太緊張,卻沒想到羽村居然會對他說出這些話。
“害怕沒什麼不好,人隻有心存敬畏,才能身有所正,言有所規,行有所止。因陀羅的能力很強,大部分事情對他來說輕而易舉,也因此他已經少有體會這樣的敬畏,長久下去獨斷專行不聽民聲是必然的。”羽村說著,用他的白眼直直地盯著阿修羅看,看得他不自覺地坐直身子,全神貫注起來。
“阿修羅,你若想要你們的未來更好,就不止要